“这个草包不会听的。”张铨接下话。
潘宗颜不再说下去,因为他也是这样想的。如此一来,西部军命运堪忧。
“呵呵,先不说这个,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劝刘将军提前出兵到达赫图阿拉。”张铨有意回避。
潘宗颜叹道:“我本有意请他来相商,谁知宴席上出了那事,让他酩酊大醉。”
“我与乔将军相熟,他应还未离开辽阳,我且去寻他过来。”赵梦麟想到了镇江游击将军乔一琦。
“快去相请。”潘宗颜和张铨立刻催促。
“老将军,你来看。”次日刘铤刚刚起身洗漱完毕,魏四便急匆匆地进来,手上拿着地图。
刘铤心里还有昨日的愤懑,摆摆手对魏四道:“你稍等会。”然后大喊儿子:“显儿,准备笔墨。”
刘显很快进来,笔墨准备好。刘铤道:“给经略府、巡抚、巡按等处写信。今日写,明日写,天天写,一定要将川贵兵要过来。”
刘显稍作沉思,写起。
“魏四,你来评评理,是老夫向朝廷要来的川贵兵,为何不到我部?”刘铤对魏四道。
魏四苦笑回应,“老将军,很多事是无法解释的。还希望您不要因此而怒,伤了自己身体。”
刘铤哪听,“杨镐这个龟儿子,欺人太甚。”语气又加重对刘显道:“给兵部,给皇上也要写。”
可是你有命等到兵部或者皇上的回复吗?假如说有回复的话。魏四盯着刘铤,满目的悲哀。
刘铤对儿子的文采有信心,不再看他,问魏四:“手里拿的什么?”
魏四走到桌旁,摊开,是辽东地图。“将军觉得此战结果会如何?”
“必胜!”刘铤信心百倍。
“呵呵,将军未说实话。”魏四笑道。
刘铤不明白,“我军四面围击,努酋插翅难逃,自是必胜。”
魏四反问,“既然如此,将军何必苦求川贵之兵呢?”
“他们英勇善战,老夫用起来得心应手。”刘铤回答的很是干脆。
魏四摇头,“非也,因为将军没有把握,心有忐忑。难道将军会认为努尔哈赤会乖乖呆在赫图阿拉束手就擒吗?”
刘铤确实没把握。亲兵只有一千,其他各部都是乌合之众,朝鲜兵想来也不会强。
“不会,他绝对会出动迎击,各个击破。杨镐、李如柏的如意算盘也将失落。”魏四很肯定地道。
刘铤不解,“什么如意算盘?”
“将军你来看。”魏四手指地图,“从四路军的出兵位置来看,你认为谁会最先到达赫图阿拉。”
“李如柏的南路。”宽甸离赫图阿拉有三百多里,这其中有险山恶水。而从清河出发,过了鸦鹘关便到。
“不错。”魏四点点头,“他们的如意算盘便是三路吸引敌军,南路得利。”
“这群龟儿子!”刘铤气愤大骂。
“这三路中,马林部暂且抛在一边,将军如何看杜松部?”魏四又问。
明摆着嘛,他是主力,出抚顺。刘铤稍作停顿,“哼,他自是想攻下赫图阿拉,立下不朽奇功。”
“没错。”魏四很肯定地道,“他必会抢在前面出师,欲立下头功。所以努尔哈赤只有先行出兵阻击西部。”
“那又如何?”刘铤不解。
魏四立刻道:“这就是最佳时机,也是唯一时机。”
“时机?”
“对。将军唯有趁此时攻打赫图阿拉,在努尔哈赤未消灭杜松部前拿下它,才有可能扭转局势。”魏四的手指未离开赫图阿拉。
刘铤似乎明白过来,“你是让我提早出兵?”
“对,提早,要比杜松早才行。”昨夜,魏四面对地图苦思一夜,终于想到此计。
昨夜与张铨、潘宗颜、赵梦麟彻夜探讨的乔一琦正在赶来宽甸,他们的计策与魏四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