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芙生性懒散,埋头做了几天就开始叫苦不迭:“干嘛这么辛苦,还不如让绣娘帮着做一些。到时候就说是自己做的不就行了。”
郑敏迟疑了片刻才道:“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叶清芙放下了手中的绣品,振振有词的辩解:“只要我不说,谁能看的出来是不是我亲自动手做的。”
叶清兰在一旁闲闲笑道:“二姐要是想找绣娘帮着做这些针线活儿,那可得好好费一番心思才行。二姐的手艺摆在这儿,要想找个和你差不多的绣娘可着实不容易。”
……这话摆明了是在取笑她女红手艺太差嘛!
叶清芙不客气的回敬:“你别光顾着说我了,你还不如我呢!”要说到女红,叶清芙和叶清兰都是半吊子。若是细细比较,叶清芙确实要稍微强一些。叶清兰虽然聪慧灵透,可一到女红上就毫无天分了。这也是最让叶清芙沾沾自喜的一点。
叶清兰被嘲笑了也不生气,只是慢悠悠的笑道:“我的女红虽然不算好,不过,心意总是有的。料想也没人会介意我的手艺差。倒是二姐要留些神,今后可千万别说漏了嘴。免得日后你的公婆心里不高兴。时不时的念叨你几句。”
叶清芙很明显的踌躇起来,想了半天之后,才苦着脸叹道:“算了,我还是自己动手做好了。”
就在此时,叶元洲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叶清芙笑着喊了声大哥,郑敏则微红着脸叫了声相公。
叶元洲笑着点了点头。成亲之后又过了一个年头,叶元洲褪去了往日的青涩,渐渐变的沉稳起来。
这几个月来,叶元洲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对新婚妻子郑敏确实有些冷淡,不过,却又让人挑不出错处来。他天天在国子监里苦读,课业在同窗里也是屈指可数的。
郑敏偶尔会有些受冷落的委屈,可一想到丈夫用功争气,那一点委屈也就很快消散了。
叶清兰惯例只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安静的低下头做起了针线。叶元洲也未曾对叶清兰有太多的关注,随意的闲聊了几句,便又离开了。
走到门口,正巧遇到了薛氏。
叶元洲笑道:“母亲,我正有事要和你说。我想明天就回国子监。”
薛氏顿时皱起了眉头:“今天才正月初八,你总该过了上元节再走吧!”
“我和几个同窗已经约好了,一起提早去国子监。把夫子年前布置的课业都完成。要是过了上元节再回去,只怕时间急促。”叶元洲淡淡的说道:“所以,我打算明天就走。”
这理由冠冕堂皇,薛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叹口气。本以为叶元洲忘记了那段畸形的感情又成了亲,就该彻底的恢复正常了。可现在看看,叶元洲对新婚妻子根本没有多少眷念,连家都不怎么肯回了……
虽然知道不是郑敏的错,薛氏还是忍不住迁怒到了郑敏的身上。
叶元洲走后,薛氏便命人去喊了郑敏过来问话:“你嫁过来也有小半年了。身上可有动静?”所谓的动静,自然是问及是否有孕。
郑敏脸皮薄,顿时红了脸,嗫嚅着说道:“前几天月事刚来过……”
薛氏很失望,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不是我这个做婆婆的不通情理。不过,这事你也该多上心一些。元洲不肯常回来,你这个做媳妇的,就该多哄着他回来。这样才能早日怀上孩子为我们叶家开枝散叶。你总这么随着他的性子怎么行。国子监的课业再繁重,一个月叶是有两天休假的。以前元洲也常回来。可自从你过门之后,他倒是越发不肯回来了。你这个为人妻的,也得好好反省反省是怎么回事……”
郑敏的脸涨的通红,既觉得羞愧又十分的委屈。
怀孕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叶元洲不肯回来,她这个做妻子又能怎么办?婆婆张口就怪她,她才是真正的一肚子委屈。偏偏这些委屈,却是说也不能说的。
成亲之后,两人聚少离多。就算叶元洲回来,两人同床的次数也极少。她身为女子,总不能表现的太过热情主动了。不然,可是会被耻笑的。
平日里她还总自我安慰,叶元洲是因为课业繁重才无暇回来。可薛氏这番话,却无情的戳穿了她的自我欺骗。
叶元洲不是没时间回来,只是不想回来面对她这个妻子罢了……(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