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珞漓不知为什么不肯把呆二会武功的事说出來。她只当他确实是不会武功。着急之下救了自己。她似乎也在躲避着什么。或许她宁愿他就是呆二。永远是呆二。而不会变成他人。
柳正点着头连连嘱咐道:“这就好。这就好。以后要更加小心。多带人手。”
“伯父放心。我会小心的。伯父如果沒什么事侄女先下去了。”
“嗯。”柳正点点头。“连日出船也辛苦你了。早些下去休息吧。”
“侄女告退。”
楚珞漓告辞了柳正。向后面的三进院子行來。经柳正提醒。虽然刚才自己迫退三疤神有些得意。可现在想來难免后怕。若不是碰巧救了个呆二。漫说盐被抢。连自己的贞洁恐怕都不保了。想到不会武功的呆二为了救自己不顾性命上前打败了蛮荒四兄心里就美滋滋的。低头浅笑着。越想脸越红越发烫……
柳炎本來见呆二长的一表人才对他很客气。后來听楚珞漓说他只是被拣回的一个下人。立即变的势利起來。
他将呆二带到西跨院的一个房间。向着正坐在床上光着脚丫脸膛紫红。面貌有些清瘦。正在笨拙的缝补一件破旧长袍的年轻人道:“何墨北。他叫呆二。以后就和你住在一起了。”
说完也不管何墨北作何反响。兀自出了门。迈着四方步子负手而去。
何墨北见管家走了。扔下针线。骨碌下了床。趿拉着鞋子走了过來。上下打量了他半天道:“我叫何墨北。大家都叫我水娃子。你是新來的。”
呆二木然点点头。
“叫什么名字。”
“呆二。”
“哈哈。”何墨北乐了。“看你这模样真是呆的可以。好吧。以后你就跟我混吧。诺。你的床在那。”
呆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靠近里墙还有一张床。上面铺的被褥倒也干净。这水娃子一身衣衫虽然摞了不少补丁。洗的也泛了白。倒是浆洗的干干净净。
呆二闷着头走过去。侧身靠到了被褥上。仰头望着屋顶出神。
“哎。我说呆二。你干什么。”水娃子将头探了过來。
“我……我干什么的。”
呆着忽地坐了起來。寻思了半晌吐出仨字:“不知道。”
“那你从哪來。”
“不知道。”
水娃子急了。一步蹦到了他的床上。“那你來干什么总该知道吧。若是吃闲饭咱这可不养闲人。”
“为什么。”呆二终于有些好奇。换了仨字。
“你是新來的我得告诉你。咱们的东家可是个柳扒皮。虽然富可敌国却是一毛不拔。”
说着话他瞅了瞅门外接着道:“柳家有良田数百顷。还做着这日进斗金的食盐生意。却给我们这些下人吃糠咽菜。你看看我……”
说着话他扒开自己的褂子。露出了里面的排骨。“你看我。天天被他们当驴使。干着牛的活。”
“那你为什么不走。”呆二满脸的狐疑。
“哎。我们家世代在柳家作下人。我只会赶车。能到哪去。”
“去汴梁啊。”呆二脱口而出。
“汴梁。在哪。”水娃子长大了嘴吧满脸的憧憬。“一定很繁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