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竞云气得恨不得揍这黑毛猴子一顿,冥先生又拉住她,做了个口型。
“忍。”
冥先生说:“孙女啊,你头上那只银簪,借爷爷用一下,可好?”
苏竞云忍住气,说:“爷爷,那可不行,我就这一只簪子。”
冥先生说:“爷爷相了一匹好马,等咱赢了钱,就给你买金簪子玉簪子,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苏竞云这才故作不情不愿地拔出簪子,递给冥先生,冥先生叫过马场的小伙计:“您看下,这簪子能当几个钱?”
银簪本不值钱,那伙计拿着去请了管事,管事一见冥先生和苏竞云和那龙官是一伙儿的,怕不好惹,便让人取了一两筹码。
冥先生把筹码压在其中最瘦弱的马上。
龙官输了钱,有些阴阳怪气:“老头儿,你这压的可是你孙女唯一的簪子,再输下去,可得把孙女押出去了。”
冥先生盯着场上,坚定地说:“不会,我也是老赌客了,也养过马……”
龙官把筹码依旧押在甲字马上,马一出栏,他根本等不到中路,便使了豢龙术,一路催促甲字马前进,甲字马却充耳未闻,一路慢悠悠地走。
“畜生,快跑啊!”
龙官大力拍着桌子,桌上的烟斗跳动着,烟丝掉了出来,落了一地灰。
而场上那匹瘦马,却像被火点着了屁股一般,一路冲向了终点!
“我们赢了!”
苏竞云兴奋地连脸都红了,冥先生笑了笑,温柔地道:“你的银簪子回来了,金簪子也会有。”
寥寥几人压了这马,龙官看到桌上送来的银子,嫉妒地眼睛都红了。
“老先生……”他手里再无银两,就忖度着要找冥先生借一些。
方才的嘴脸瞬间不见,换上了谄媚的笑:“老先生,刚才多有得罪。你看我这时手头也没银子了……能不能借一点儿?”
冥先生说:“方才第一局,也多亏了龙官才能赚那么多银子,不说借了,这些都给龙官当做本钱,赢了,咱们还是五五分。”
冥先生拿过钱袋,分出一部分,又叫过小伙计道:“你去帮我把那根银簪子赎回来,再有这些钱,你拿去金铺,帮我挑一根好看的金簪子,一个好看的玉簪子。”
苏竞云说:“不用了……”
冥先生说:“姑娘家,还是打扮一下比较好看。”
苏竞云心道,你不也是个姑娘们,打扮成一个糟老头子……回头一看冥先生,扫了桌上的烟灰,把烟斗拿到了桌下。
龙官又赌了十来把,输得一塌糊涂,最后一点钱,还是冥先生最后指了匹马,才赚回来一点。
龙官这才意识到,自己遇上个高人,他谄媚地笑着,道:“原来真人不露相,老先生您才是高手。”
冥先生摇了摇头:“高手谈不上,早年在赌场混日子,得了高人指点,有了点技巧傍身。不过雕虫小技,还是比不上豢龙术的。”
龙官气道:“我看这些中原的马,还真是愚笨不堪!”
冥先生说:“也不能这么说,大概是那位高人送我的一书,本就是因物制宜。”
龙官一听,顿时上心了:“?”
冥先生听罢,知道自己说露了嘴,连忙又道:“我胡诌的,龙官大人听听就算了。”
龙官却不罢休,他眼珠子一转,道:“那可不能这么说,我看中原地大物博,高人辈出,老先生您隐于市中,若是出世,也是大家!”
冥先生含笑不语。
龙官不依不挠,一直吹捧冥先生,冥先生站起来,看起来像要走:“龙官大人,不是老头子我不说,而是那本马经是高人毕生心血,不能流入外人之手。”
龙官道:“我贵霜和大齐素来交好,何来外人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