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别的什么,要说有,便是那个秦嘉恺的事情,”封隐轻描淡写道,“他找时政是想和谈,时政当时也同意了,并且答应他全军亲临潼关与天策军和谈。我不过是让人在秦嘉恺回营的路上动了点手脚,然后让天策军觉得是时政背信弃义,然后让天策军与秦家军厮杀,再要了时政的命。”
“所以是你让人杀的秦嘉恺?”难怪时政当时骂天策军背信弃义,原来从头到尾,他们才是谋反的一方。
难怪秦嘉恺和时政都死不瞑目。
先前在秦嘉恺墓前,王阳对她动手,她就不该还手,她现在只恨不得飞到那面军旗前,跪在地上,狠狠抽自己两下。
封凉没有说错,她还是不够了解封隐,还对封隐抱有一丝幻想。
“是。”封隐痛痛快快地承认。
“那个在天策军中帮你的人是谁?”付清欢问道。
“是朱聪,”封隐说道,“他是朱恒的亲生弟弟。”
“原来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付清欢自嘲道,“难怪那天函谷关之战后,是朱聪去清点的降军人数,因为他知道降军中有人知道事情,然后封住了那些人的口。”
封凉的信息倒也没有错,朱聪的哥哥的确是在陵安城替人看家护院,只不过他的东家是封隐而已。
“从头到尾,我都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我看过锦囊便觉得事有蹊跷,但是我满心都是你在陵安处于胁迫之下的事,完全没有心思去细想那么多,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你不傻,等我成皇,你会是我的皇后。”封隐柔声道,手上的动作也有些变了味道,“不管过去如何,将来才最为重要。”
“你知不知道,我几乎丢了性命。”付清欢觉得自己问这话显得有些可悲,“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死在乱军中,你知不知道,我受的伤有多重,我的身上有多痛?”
“我知道,”封隐转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轻轻吻着,却发觉她的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泪痕,连带着他的舌尖都能感受到苦涩,“你的伤在我的意料之外,是那些天策军的过失,他们竟然让你亲自上战场,我让云笺给你银枪,不过是希望你关键时候能够自保,没想要你上阵拼命。”
“可是你让我去,就已经让我承担了风险不是么?”付清欢伸手把他推开,“只要你能如愿以偿当上皇帝,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感到有太多遗憾,我会随着时间在你的记忆中逐渐淡去……”
封隐听不下去,索性用唇封住了她剩下的话。
他以为她会质问他,会指责他,所以在回来之前,他就已经把所有说辞都准备好,结果她却是这样哭着诉说自己的委屈,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就算是在盗皇陵的时候,她九死一生,也不曾这么哭过。
他最大的失算,就是付清欢的眼睛。
这让封隐多次感到愧悔。
封隐的心被揪得死紧,他以为自己把什么都算计到了,没想到还是让付清欢出了事。
他捏着她的下巴,正准备进一步加深这个吻,满心怜爱,谁知付清欢却忽然扬起手,给了他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