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欢被晚晴搀着从西厢出来,便在院外遇到了封隐。
“王妃,王爷在前面等您。”晚晴在旁轻声道。
“让我来吧。”封隐主动走了过来,一手握着付清欢的手,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往房里走去,晚晴识趣地跟在后头,封隐又让她回去休息。
付清欢从头到尾都没吭声,一路被封隐扶着回到了房里。
封隐注意到桌角上的软垫,又看付清欢小心翼翼地步子,心里觉得有些堵。
“累不累,要不要沐浴然后回床上休息?”
付清欢点了点头。
封隐随即让人把热水抬了进来,亲自替付清欢宽衣。
付清欢也没有扭捏,任凭他帮自己把衣衫褪尽,然后被扶着进了浴桶,温热的水没过肩膀,将冬日的寒气暂时隔绝在外。
“想好要怎么说了吗?”付清欢微微合上眼,往前靠了靠,封隐便拿着湿巾帮她擦着后背,却见上面一片淤青。
幸好那马蹄是从后面踢到的付清欢,那一蹄是从前胸踢过去的,后果更加不堪设想。付清欢的胸骨原本就受过伤,虽说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也经不起那样的二次重创。
如果付清欢真的出了什么事……封隐不让自己顺着这个念头想下去。
“你想听什么。”封隐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一些。
“秦宗凯做的事,是不是真是因为造反;肃王的昏迷不醒,是不是你让人下的手;皇上如今是不是被你变相软禁,还有,”付清欢顿了顿,“你是不是想谋朝篡位。”
封隐看着那片淤青被地热水泡得有些发红,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付清欢的肩头,在她耳边轻声道,“秦宗凯只是想杀我,南北营入宫是因为我让人放出的消息,秦宗凯原本并不知道,但是事情发展到那样的地步,他也没有退路,何况他为了除掉我,宁可背上这个罪名。
我二哥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不会马上站在我这边,他宁可相信那个异姓的臣子,也不会相信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因为你不值得被相信。”付清欢打断了他。
封隐轻轻笑了一声,“我也不需要他的相信,因为我自然有别的办法搬动天策军。如今大局已定,轩儿完全拿我没有办法,秦宗凯和王兆的同党都被清理了个干净,朝中大权落到了我的手上,说我要谋朝篡位,我也不会否认。”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付清欢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何必知道那么多,等我坐上了皇位,你自然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成王败寇,历史从来都由胜利者所写,你又何必纠结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皇位不是用黄金铸成的,而是用干涸的血液凝成的。我做的事情,前人也做过,所以那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多问也没有意义。”
“我觉得有意义,我要知道事实,你继续说。”付清欢用力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