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了。自从江晓芙逃离陆家以后写小说,已经5年了。
这5年,江晓芙从一个起点新人成长成为白金作家,在外人看起来轻轻松松,背后却不知道有多少辛酸。
她被读者捧得有多高,就被贬得有多惨,好多时候她都想放弃,重新去做她更加擅长的翻译。
外界的干扰也就罢了,内在的压力也不小。卡文的时候焦虑不安,文思泉涌的时候停不下来——废寝忘食,日夜颠倒,以至于生物钟紊乱,曾经有一段时间还必须借助安眠药才能睡那么一两小时。
而在梦醒的边缘,她总是听见小土豆在哭,在找妈妈。
她想将小土豆的抚养权拿回来,但她这几年没有尽到当妈的责任,即使她有能力养活一个孩子,打起官司来她也没有胜算。
现在王致中告诉她,小土豆以为她一直在生病,一直期待她回去,她心动了。
是啊。小土豆,妈妈得了产后抑郁,出走的这几年,只是在艰难求生。
知道妈妈走的那天为什么不看你的脸吗?
因为妈妈知道,只要看到你的脸,妈妈就走不了。
现在,妈妈的病已经治好了。妈妈已经有足够的能量带你走了,你会跟妈妈走吗?
妈妈已经离开那个“演员世家”,希望你也跟我一起走。
小土豆,你知道吗,其实只要妈妈愿意,妈妈也会是一个不错的演员。
妈妈之前是个男人婆,但你看妈妈现在,多优雅!
一个角色只要演得够久,你就成为了她。
你知道妈妈可以胜任多少角色吗?妈妈与石芹阿姨住在梅溪湖的那一年,跟着她学了不少本领呢。
在她的调教下,我不但能给萝莉、御姐配音,还能演出各种萌、妖、狠、辣的角色,轻松驾驭各种分裂型、极端型人格。
从前,我靠演技在小说中塑造出许多角色;现在,我要靠演技,将你从那个贫瘠的国家解救出来。
“喂!江晓芙!你前夫在向你打招呼呢,你也不回应一下吗?”王致中说着,用手去摸江晓芙的额头,“没有发烧!还以为你看到他以后激动得上了头呢。”
“咦,江晓芙,你额头上怎么有一道疤啊?”肖睿眼睛挺尖的。
陆平原撩开她的额发。
3cm长,3mm宽,看得出来,伤口曾经很深,像是在书桌边缘或者床头柜的边缘撞伤的。
“我走的时候还没有的,这是怎么弄伤的?”陆平原说。
江晓芙的眼里露出凄绝的笑:“我自己撞的。每晚孩子睡着以后,我都要在撞头柜上撞一撞。不那么难受的时候,撞青撞肿也就罢了,难过的时候就撞流血为止。”
“江晓芙,不就带个孩子而已吗,有必要那么矫情吗?”王致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