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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飞速流逝。
三个战场都进陷入了苦战。
奚军虽然在最初的时候措手不及,陷入包围,损失惨重,但义军人数上的优势毕竟有限,很难在最短时间内给敌人以致命一击。随着奚人在重重挤压逐渐形成密集战阵,他们干脆放弃了突围,转而结阵死守,固守待援。此处距离蒺藜山防线不过数里之遥,萧干手上还有人马,辽军就算爬,也能爬过来。抱着这种心理,不论是奚人还是侍卫亲军的汉人,都在激烈的厮杀中苦苦支撑,苦苦等待。求援的战鼓声、号角声更是响彻了夜空。
总帅府的官员们面对陷入僵局的三个战场,心急如焚,但手上没有兵力了,徒呼奈何,只能祈盼出现奇迹,尤其是祈盼萧干头脑发昏,误会义军和金军正在联手作战,不敢调派援军,不过,萧干不出援军,义军就无法攻打蒺藜山,因此,萧干的援军最好还是出现,但最好出现晚一点,最好等到义军结束某个战场上的战斗,能够腾出足够兵力的时候。
黄涉、柴云、原野和一帮掾史们越来越紧张,大家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今夜这一仗搞得不好要翻盘,假如萧干的援兵在义军最困难的时候杀出来,辽军极有可能逆转战局,转败为胜。
李虎不紧张,他正盘腿坐在地图上,左手端着一个大海碗,右手拿着骰子,全神贯注地练习投掷之术,心无旁骛,对周遭激烈的厮杀声充耳不闻,大概投骰子的手艺有长进,他脸带笑容,不时还洋洋得意地骂两句粗口。
总帅镇定自若,谈笑风生,有大将之风范,那当然是好事,但关键问题是,你要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否则你那就是昏庸无能,是无知者无畏的表现,是扮虎吃猪,唬人啦。
“总帅……”原野匆匆走进李虎,打断了李虎的投掷练习,“后军罗帅来书,金人已经集结完毕。”
李虎“嗯”了一声,把手中骰子投进大碗,嘴里大声叫了起来,“混江龙……混江龙……直娘贼,搞什么嘛,老子这手怎么越来越不听使唤了?”
“总帅,罗帅问你……”
“告诉他,没事,金狗现在绝对不敢过来。”李虎笑着打断了原野的话,“叫他好好睡觉,明天上午金狗看到我们攻占了蒺藜山,势必要发疯,那就有苦仗打了。”
原野转身去书写命令。
柴云犹豫了片刻,走近李虎,小声建议道:“总帅,是不是从后军把第十三将调过来?”
“没必要。”李虎笑着摇摇手。他现在很兴奋,非常兴奋,虽然这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指挥义军作战,而且还是事关生死的一战,但奇怪的是,自己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相反,极度兴奋,就象怀里一个铜钱没有,却跑到博易馆,坐在最大的赌桌上,要空手套白狼一样,那种感觉真的很刺激,非常刺激。在博易馆,空手套白狼假如成功了,你就是大爷,失败了,大不了赔一颗脑袋,反正本来就是一无所有,又哪里在乎一颗脑袋?
“总帅,要尽快打破僵局。”黄涉也走了过来,指着远处的战场说道,“奚人自知必死,根本不投降,我们就算喊破嗓子也没用,还是尽快从后军抽调援兵吧。金军只有一万多人,夜间的确不敢冒险进攻,再说我们在后方还修筑了很多防御设施,足够抵挡金人了。”
“没有必要。”李虎笑道,“把那帮混饭吃的组织一下,让他们喊,看看声势有多大,我就不行奚人不怕死。”
黄涉和柴云无奈,急忙派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