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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奚王乃宫帐柱石,倒不了什么大霉。。。辽国的皇帝很仁慈的,前有萧嗣先大败于出河店,革职而已,此后战败的将军多如牛毛,重则革职,轻责降职,都没有性命之忧。到了今天,辽军打败仗已经习以为常了,辽国的皇帝也懒得责罚了。去年燕王耶律淳大败于蒺藜山,今年耶律马哥又大败于野牛原,都啥事没有,官照当,兵照带,由此推及,奚王这算什么?连小败都算不上,只不过是无功而返而已。
思前想后,想明白了,王府官员、军中将帅们胆气又来了,又开始“运筹帷幄”了。有人聚在一起议论对策,痛骂反贼狡猾金人奸诈;有人给奚王出主意,再出重兵予以痛击;有人则反对,赶紧撤兵,死守蒺藜山,不打了。
萧干一直不说话。他并不怪罪自己的部下,不论部下们出于何种目的要出战,他们其实没有责任,这一仗是自己要打的,如果燕王在这里,他也会打,打这一仗的目的是为了东征,为了主战派能在宫帐翻身,既而执掌权柄修正国策,重振国祚,但天不从人愿,目前看来这一仗肯定是无功而返了。
叛军能同时在三个地方阻截辽军,显然早已挖好了陷阱,并且得到了金人的帮助。以义军本身的实力,应该做不到这一点,这从野牛原一战就能看出来,当时也是两军联手,但让自己极度不安的是,今夜这一仗,敌人意不在阻截辽人突袭,而是要围杀辽军,要吃掉自己的军队,然后攻打蒺藜山。敌人的心思大啊。不过,这次的突袭大军都是辽军精锐,尤其还有八千强悍的奚族马军,以辽军的实力,未必没有转败为胜之力。
萧干抱着一丝希望,耐心等待,耐心观察,斥候也全部撒了出去。
很快,他的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极度的恐惧慢慢侵袭了全身,一股强烈的挫折感狠狠撞击着他高贵的自尊,让他既沮丧,又恼怒。
三支突袭军队竟然一去无音讯了,包括近在咫尺的侍卫亲军都没有口信传回,更看不到他们的传信兵,这意味着他们全部被包围了。三支军队同时被围,他们失去了支援,仅靠自己的力量突围显然很难,如果尽数被歼,那自己就是大败,和耶律马哥的野牛原一战如出一辙,这将成为自己毕生的耻辱,成为整个家族的耻辱,成为宫帐里的笑话。
现在三个地方的火还在燃烧,成千上万的火把还在闪烁,军队还在奋战,还在坚持,还活着,辽军依然没有失去逆转战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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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干不再犹豫,决定出兵救援。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两万七千将士,也不管是为了东征之策还是大辽国祚,自己都要出兵救助,只是自己手上只剩下一万多人了,都是用来守蒺藜山的,假如再抽调一部分去救人,蒺藜山的防御就很脆弱,这时敌人若用一支奇兵突袭,则后果不堪设想。
直到此刻,萧干才有一丝后悔,觉得自己不该调用主力去突袭,应该先用一支万人规模的马军探探敌人的深浅,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当务之急是即刻调拨援军,先把侍卫亲军救回来,有了这支庞大的精锐步军,蒺藜山的防线当固若金汤。
正当萧干准备下令的时候,耶律阿古哲说了一句话:“大王,你先前的推测都是对的,女真人就藏在叛军大营里,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如果都在此地,那至少有四五万金军,再加上叛军主力,敌军的人数绝对超过十万。他们今夜吃掉我们后,白天肯定会乘胜攻击,蒺藜山危存旦夕啊。大王,当务之急是飞马传书燕王,请燕王速速来援,否则不但叛军极有可能南下为祸,就连金军都有可能杀进中京道啊。”
这话一说,萧干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寒风拂过,不由自主地连打了几个冷战,出兵救援的命令再也说不出口了。
马上就有人反驳了。萧易八是奚王府的详稳,他是萧干的外甥,说话有份量,“奚四部马军陷入了包围,那都是自家兄弟,怎能见死不救?斥候探查的很清楚,如今金军都在小泉河一线,是完颜娄室和完颜宗弼的军队,那就是卫州一线的主力,叛军大营里哪还有什么金军?至于完颜宗翰,他在懿州一线,而完颜宗望可能在东京,也有可能在显州一线,但绝不会在此地。大王,请速发援兵,我亲自统率伯德、楚里两部马军前去救援。”
奚王府的人多啊,大家七嘴八舌,纷纷进言,劝说奚王救人,但契丹人却更关心蒺藜山和中京道的安危,其实说白了就是怕死,就是怕失败了要倒楣。
一大帮人在萧干的周围又吼又叫,争得面红而赤。萧干头都给他们吵炸了,完全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