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兮沉声应了。
如此,那位裕王便是皇上和清寒公主所生之子,“所以,清寒公主最终还是未能如凤阳女王所愿隔绝爱恨,甚至还爱上了自己仇人的儿子?”云尧愤恨地揪着旁边的小草,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并不是,”云兮神色冷凝如水,“清寒公主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复国,为了复国,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儿子流淌仇人的血脉。”
“竟是这样吗?”云兮撇撇嘴,还以为是一出有情人为命运所阻,纠缠挣扎爱而不得的故事,结果竟是一出算计与利用的戏码,云尧心情更复杂了,也不知是该慨叹清寒公主的狠厉决绝,还是该同情那位被别人玩弄于手掌之间的皇上。
“清寒公主应该过世了吧?”云尧猜测。
“是啊,要不是公主英年早逝,这天下又怎会是这样一副光景,云家又怎会效忠裕王?”云兮的语气里掺杂着莫名的失落与嘲讽,云尧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只拿脸颊贴在云兮胸口,静静地听着云兮一下一下的心跳。
云兮却把云尧扶起,神色是难得一见的犹豫,云尧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云兮却已经试探道:“尧尧,如果是你,你会为了复国而费劲心力,一生不得自由吗?”
“当然不会啊!”云尧笑的无忧无虑,语气却是难得的正经:“自古立意复国之人前赴后继,成功者却鲜少有之,新的取代旧的,本就是时代进步的标志,国家灭亡无可厚非,而妄图复国者,其实是在往后行走,方向都是错的,也难怪上天一直没有眷顾之意。“
“你……”云兮只说了一个字便如鲠在喉。
云尧却不觉续道:“不过我会这么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置身事外吧,如果我是清寒公主,身上背负着那样沉重的东西,也难免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之事。”
云兮轻轻地笑了,一字一句如同保证:“我会一直让你置身事外的。”
“不过,裕王身上既流淌着皇室的血,继承大统登基帝位也不是不可能,若是裕王登基便能善罢甘休,倒也天下太平,可若是他想恢复凤鸣国的旧名,恐怕要费一番周折了。”
“皇室建国未逾百年,天下本就不太平,又怎能经得起这番动荡。”云兮垂首低言间,楼少顷和江玄天已经采了草药回来,带到云兮面前。云兮就把那草药带到河边清洗了一番,又用石头捣碎,最后小心翼翼地给云尧敷上。
云尧仍是乖乖巧巧地坐着,连半声疼都不喊一下,倒叫江玄天和楼少顷好生诧异。
“现在去哪里?”云兮抬眼问江玄天,这人一直在指路,既能找到水源,便有一定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