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据臣所知,彼罗刹国缘起于蒙古金帐汗国之下的一个名为莫斯科的小村落。后来蒙古式微,他才得以立国,成为小小的一个莫斯科公国。此事当日在**下罗刹献俘礼之时,皇二子也已申明……”汤若望或许一时没有准备。只好把弘毅的说辞先拿出来抵挡一阵,暗地里赶紧在自己丰富的知识头脑中,搜刮罗刹国的历史知识。
“嗯,朕也听玄烨说过了。可他们蕞尔小国,远在你的家乡泰西,哦,就是你和朕说的欧罗巴洲,其国主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一等公,却为何忽如一夜就跑到了我大清的家门口,甚至登堂入室、肆意妄为呢?”
好学的福临显然不满意汤若望给自己已经“陈旧”的知识。好言好语的循循善诱。让汤若望来点给力的信息!
“皇上,罗刹入我大清腹地,虽非一夜之功,却也是用时无多的!”终于。整理好“历史课件”的“文史哲数理化全科人才”汤若望。开始详尽阐述起俄罗斯的远东侵略史。
罗刹人口中的所谓“西伯利亚”。原系指乌拉尔山以东,直至太平洋沿岸,南邻蒙古草原。北濒北冰洋的广大地区。“西伯利亚”一词的含义,即使是在21世纪的学术界也有不同的看法,外国一些学者认为此系蒙古语“丛密”之意;还有说是俄语“北方”一词的音转,系指北亚;也有的说是什么“世界中心”的意思,等等,这些说法大多以语音的角度作出推断,缺乏根据,有的甚至是牵强附会,不足为 信。
而弘毅却最为认同后世国内的包尔汉、冯家升两位专家的观点。这两位先生考证、运用了许多史料,进而断定“西伯利亚”一词乃是系“鲜卑”一词的音转。鲜卑乃是中国古代生活于北疆的一个少数民族,他们向西曾活动于额尔齐斯河、鄂毕河中游一带。两位先生进而考证说,“鲜卑”又是一种“瑞兽名”,相当蒙语的“貊”,即“五爪虎”,鲜卑人最为崇拜这种瑞兽,并将它刻画在金属带钩之上,以别于其他部落的人民。这种看法就颇有见地,弘毅始终认为最为可靠可信,进而推断,俄国与西方的叫法当源于此种名称。
只不过,十七世纪的传教士汤若望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见识,所以没有纠结于这个词汇,而是从罗刹国的缘起说起。
在汤若望口中,弘毅听到:莫斯科国家初期并不与远东西伯利亚接壤,甚至也不了解那里的情况。俄国历史文献最早出现“西伯利亚”一词是在1407年,而那时所指的范围也仅限于鄂毕河中游地区,并非今天我们所熟知的地理概念。
汤老玛法甚至进一步指出,事实上早在几千年前,就有大大小小几十种民族在西伯利亚这块土地上生息繁衍,创造文明,他们才是这里的原住民和主人!而且,其中许多民族在中国浩瀚史籍中都有详尽的记述,同中华内地的各族人民都有着密切的交往,而且相当多的原住民历来接受中国中央王朝的管辖和治理,可以说是中国的一个必然的组成部分。
一旁的弘毅饶有兴趣聆听着十七世纪欧洲主流社会对俄国扩张史的权威解读,再对比着自己21世纪的现代观点,发觉两者之间居然几乎毫无差别!看来,老毛子涂满鲜血的远东发迹史,众所周知,历来就有公论!
《打油诗一首.看每句首字》
看遍近史皆失意
正说当年有契机
版图之外已砥砺
去来乾坤难自知
起身已穿六甲子
点尽天下苦与乐
中华辉煌万人痴
文武皇朝唯大清
[1] 关于我国古代对贝加尔湖的称呼演变,很能说明“自古以来西伯利亚地区就是中国的固有领土”这一不二观点——贝加尔湖汉代称“北海”,而唐代已称其为“小海”,即认识到贝加尔湖不是北部的海洋,而是一个陆地环绕的湖泊,故名曰小海。据《新唐书.回鹘传》记载:都播,北濒小海(贝加尔湖),骨利干处翰海(贝加尔湖)北,又北度海(贝加尔湖)则昼长夜短。说明都播北濒小海(贝加尔湖),而骨利干地处翰海,又称小海(贝加尔湖)之北,并且这个小海是可以渡过的。小海(贝加尔湖)南北为东北亚雅库等广大地区中南部。
对有别于小海(贝加尔湖)的真正的北海北冰洋,《新唐书》还记载:在东北亚雅库等地区的西北部的驳马,‘直突厥之北,距京师万四千。......北极于海‘。此处在突厥北面距离长安一万四千里,是指驳马的中心地带距京师一万四千里,而中心地区到北极于海还有一段距离。从地理方望看,从唐人将贝加尔湖称小海,将海洋称大海、海来看,“北极于海”的“海”,即指北冰洋。
更为有趣的是唐人将东北亚雅库地区东南部的鄂霍次克海亦称之为“小海”。如,《新唐书.东夷传》记载:“流鬼在京师万五千里,直黑水靺鞨东北,少(小)海之北,三面皆阻海,……”这明确的指出,流鬼即勘察加半岛及外兴安岭南脉与北脉交错大陆架形成的海湾是小海(湾)不是大海。还明确指出另外一面海,即今人所称的白令海。这样,东北亚雅库地区东南部的两个海,鄂霍次克海、白令海已被唐人一览无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