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之语,赤胆忠心,安能不教项羽动容?只是一想到小沛城中数千江东子弟为贼所用,由不得项羽一声长叹。二人不语,一时间,唯有风声入耳。项羽马头一转,直望天边望去,只见天边一片火红,朝阳己于山间隐隐欲出。
旭日东升,漫天的夜色被逼得尽退,项羽虎眼大瞪,端坐在马上,拳下没由来地一紧,却是茅塞顿开:‘日出东方,尚需破夜,孤如何能言沉舟侧畔?孤有子期,麾下兵精将勇!霸业何愁不复,大业安得不成!’
解铃还需系铃人。如今心结得解,项羽手中天龙破城戟一指朝阳,纵声大笑,道:“孤便是汝!汝不坠,孤安能言弃!”
“子期!”
笑声豪气,倒教跪立在后的虞子期喜极而泣。呜咽声入耳,项羽马头一转,直往虞子期望去:“男儿有泪不轻弹!何故泪落?”
“主上!”项羽话音落定,虞子期憨笑一声,手臂直往面上掩去:“子期只是一时难己,主上切莫见笑!”
‘周兰?’虞子期以手掩面,却是将火袍高高呈起。这火红的战袍一入眼中,项羽只觉虎眼一痛,长戟挑起,直教红袍复落入手。
‘周兰听令!将此物制作成旗!’
‘诺!’
红袍在手,周兰如捧至宝那一幕直跃眼前。项羽眼角一跳,手中红袍猛地一紧,虎目己是龇咧:‘周兰!汝且在奈何桥上等着!孤定将此些贼子为汝送来!!’
一念至此,项羽手中长戟一指虞子期,虎目圆睁,道:“矛来!”
“诺!”虞子期虽不解项羽取矛何用,却也不敢怠慢,闻言,起身直往长矛所在,将其一拔而起,双手捧上,道:“主上!”
“孤教敌见得此旗,闻风丧胆!”
长矛接下,项羽手中红袍一扬,直贯矛中。寒风一扬,红袍如蛟龙般翻江倒海,其上四字更是狰狞直欲噬人:西楚霸王。
“我王!”虞子期胸中沸腾,红肿的虎眼再次决堤:“威武!”
“喝!”厉声大喝中,项羽手中马缰怒提而起,胯下乌骓如龙嘶吟,直作人立之状:“子期!随孤下山!”
双蹄落下,如同惊雷,一片扬尘滚过,战旗翻滚,如欲翻江倒海一般直往山下而去。越去越远,己只有模糊的背影,虞子期却是久立原地,闭目长吸一口朝阳露气,道:“我王!!”
“虞子期来也!”双眼复睁,虞子期一声厉喝,飞身直上马背,胯下一夹,拍马直追项羽而去。
二道孤烟直起,转眼间,小沛城门己是模糊将近。放眼所望,只见张昭、许褚等人分立城门两侧,竟是夹道相迎。
‘孰道江东弟子不复在?只是自己一叶蔽目罢了!’项羽喜不自禁,快马一鞭赶到门前,下马直道:“子布!城中情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