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师府,偌大府院只剩夫妻二人了,
明月初上,竹音提议去楼台赏月,日暑见消,池塘上吹來的微风带着些许凉意,
品了口茶,竹音命在旁服侍的小來小去退下,然后她略带娇羞的移到贺然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头,轻声道:“往日热闹时总盼着能与你单独厮守,可她们真的去了,我又反觉冷清了。”
贺然轻抚她的香肩,道:“你本就是个爱热闹的人。”
竹音调皮的如小女孩般蜷缩进他怀里,抱怨道:“才不是呢,是你这些天心不在焉的,你要是跟我说笑,我才不致觉得冷清呢。”
贺然恍然道:“说的是,当此良辰美景,如玉佳人,我却魂飞身外,该死,那……咱们开始说笑吧。”
竹音沒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愈发的沒意思了,说笑还要郑重其事的开始。”
贺然温柔的在她樱唇上亲了一下,歉然道:“冷落夫人了。”
竹音轻轻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在想战事,思虑了这么多天,有定算了吗。”
贺然轻抚着怀中佳人的娇躯,微微晃动着身子道:“其实这仗初时沒什么难打的,只要谨守全线推进、步步为营这两条即可,不管赵国有什么奸计都难以得逞,最怕的就是冒进,我们稳住了,赵国就该着急了。”
“他们怕拖到番邦出兵。”竹音眨着明眸问,
“嗯,此其一,其二是西屏那边也不容耽搁太久,一旦真让西屏把朝都攻破了,赵国就玩火自焚了。”
提到朝都,竹音心中一黯,强作欢颜的轻声问:“都想的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忧心忡忡呢。”
贺然苦笑了一下,道:“我是在为你担忧。”
“为我。”竹音在他腿上坐直了身子,“这又如何能扯到我身上。”
贺然指了指朝都方向,道:“一旦我们与顺国出兵,赵国就再不会管朝都之事了,朝都有失我怕你会心中难安,可一直拖延下去,就是放纵良机,赵国为应对当前局势肯定在不遗余力的调动全国之力,多给他们一天,日后的战事就要增加一分艰难,我现在拿不准赵慜到底是要打西屏还是设陷阱等我们,他要是想对付我们,那倒好说了,我立即就挥师而上,包管让他后悔自己打错主意,可他要仍存重挫西屏之心,我这一出兵可就把朝都置于死地了。”
竹音沒想到让他愁眉不展的竟然是这个原因,动情道:“你何不早说。”
贺然爱怜的捏了捏她光滑的玉颊,“早说有什么用,无非是害你跟我一起忧心。”
竹音无力的倒进他怀里,良久才道:“你不能因我而废国之大计,这样日后如何向易国上下交代,父王受命于天,就算被擒也无人敢动他一下,朝都存亡对易国而言无足轻重,你就不要为此纠结了。”
贺然低头看到她眼中有晶莹的泪光闪动,显然是说这番话内心痛苦万分,
叹了口气后,他皱眉道:“连留国的使臣都到了,可赵国却迟迟不派人來,按理他们要是欲救朝都该早早张扬开才是,传檄天下以表大义,那样如果我们从背后捅他刀子将被天下人所不齿,可这么多天他们偏偏毫无动静,其心叵测啊。”
竹音偷偷拭了泪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赵慜是打定主意要设下陷阱等咱们去跳了,他根本不想救朝都。”
“十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