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姐,你怎么来了?”方明远也有些诧异,不是说市里不让媒体报导此事吗?
“这么好的消息,怎么能不来?”于蕊俏脸笑得和一朵花似的道,“李院长,我是《秦西日报》的记者,这次交通肇事逃逸案件,我们已经关注很久了。如果说当事人双方没有提出来秘密调解的要求的话,我们有权旁听。”
李院长把余下的话又咽了下去,《秦西日报》那是省里的大报,影响力巨大,于蕊说得又在理,他不过是个区法院的副院长,强行把人赶出去的后果,他也得多思量思量。在华夏,就是这样。越是大城市里,这些官员们倒是顾忌越多,反倒是那些小县城、或者乡镇里,那些官员们才是肆无忌惮,如同土皇帝一般。
“那么这几位呢?”他指了指宇田仲他们。
“我们……当时……送妇女去的医院!我们……要知道……知道结果!”约瑟夫一脸地理直气壮道,只是这磕磕巴巴的言语,令他少了几分气势。
李副院长一听,得,这是当时见义勇为的外国人,更是两家欧洲公司驻京城办事处的成员,也惹不起,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两个中年男子。
“我们是日本《朝日新闻》驻华夏京城分社的记者,得知我国人在贵市交通肇事逃逸,深感惭愧,所以特意前来采访事件的进展。这是我们的证件。”说着,两人亮出了自己的护照和记者证,李副院长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果然是这样,上面还有京城相关部门的印章。虽然说《朝日新闻》在日本究竟是家什么样的媒体,他并不清楚,但是能够在京城有分社,想来也不会是一般的媒体。这是两位日本记者,得。这也是惹不起的!而且人家日本记者采访本国人,自己有什么权利禁止?
池田唯俊和孙立的脸色都绿了,他们也没有想到,不但秦西省境内的媒体出现在了这里,居然《朝日新闻》的记者也这样光明正大地来采访,这不是赤luo裸地打脸吗?
李副院长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宇田仲和宇田光璃,这么漂亮的女人还真是少见,而且看两人的衣着打扮和气质,显然是成功人士,他就更不敢怠慢,客气地问道:“那么您两位是?”
宇田仲淡淡地一笑以日语说了几句话。听得李副院长满头的雾水,但是他经过那么多年的抗日战争影片教育,还能听得出来,对方说得是日语,而且他的眼角余光也注意到,如果说刚才池田唯俊二人是脸色发绿,那么在眼前的这个中年人开口后,池田唯俊二人就是脸色发黑,如果说不是坐在椅子上,也许就瘫软到了地上。李副院长这心里更是一颤,方明远这都带来的什么人啊?
宇田光璃清了清嗓子,以清脆的声音道:“我伯父说,他受到常盘商事株式会社社长永川三郎的委托,前来探望和慰问交通事故中的受害者家属,并且对于本会社驻华夏奉元市的商务代表池田唯俊,在这一交通事故中的表现深表遗憾。常盘商事株式会社社长永川三郎先生委托我转告贵国的官员,请秉公处理这一事件,并且希望贵我双方不要因为这一不愉快事件而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胡说!常盘商事株式会社中的中高层干部我都认识,你是什么人?”池田唯俊强撑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声嘶力竭地叫道,“为什么我并没有收到社长的消息。”
宇田光璃面带几分怜悯地从衣服里取出了两张纸,先递给李副院长看了看,“这是常盘商事株式会社社长永川三郎先生的授权委托书传真件,两国文字各一份。”
李副院长日文的那一份是看不懂,但是中文的那一份却是看得分明,正如宇田光璃方才所说的那样,是常盘商事株式会社社长永川三郎的授权委托。“那么说,您就是常盘商事株式会社社长永川三郎授权委托人宇田仲先生了?”
宇田仲随手拿出了护照,递给了李副院长。李副院长翻了翻,确认与授权委托书上的人名完全一致。
宇田光璃又将授权委托书递给了池田唯俊,冷笑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不是永川三郎先生的授权委托书!”这个蠢材,狂妄自大也要找个合适的对像,当初老老实实的赔礼道歉,不就什么事都没了,非要和方明远摆这个谱,你不是自取其辱吗!以方明远在日本的影响力。就是没有宇田仲的帮助,常盘商事株式会社社长永川三郎也是别无选择。真是给日本人丢脸!
池田唯俊颤抖着双手接过了授权委托书,上面熟悉的公司和社长的印章,击碎了他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
“扑通!”池田唯俊瘫坐到了椅子上,两眼发直,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