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庄柔眨眨眼侧耳听了一下,从屋中传来了莺歌燕舞的声音,看来里面玩得正在兴头上。她便点了点头看向了陈沐风,“你自己进去吧,好好的学学为官之道。”
陈沐风一脸嫌弃的应道:“我才不去,还不就是喝酒玩女人,你别当我是小孩子,要不是我有鸿图大志,现在小孩都满地跑了。这种场合我不想去,没意思。”
没想到还真是小看了他,这家伙只要不做正事就不迷糊呀。庄柔便领着他去寻了师爷,这边也是州衙中的人聚在一起,气氛却轻松多了。
见到她过来,大家面上还是很客气的和她打了招呼,只是对陈沐风的态度要更好些,谁让他爹管着官员的调任。
庄柔也不介意,在师爷身边挤下个位置,低声对他耳语起来。虽然她把事情都给办了,但特事牌的事得楚夏按印发出来才行,怎么让他同意就得从师爷这里走了。
师爷听了之后只觉得这家伙真够胆大,拿根鸡毛就当令箭用了,这种事搞不好就会引起民闹,“要是闹起来你要怎么解决?”
“哪里会呀,我们也不来硬的,师爷你听我说……”庄柔笑眯眯的悄悄把自己想好的计划说了出来,听得师爷不停的点头,觉得这样还真是个好办法。
他摸着胡子提醒道:“我看你不如趁着今晚,大人酒醉之时让他应下这事,不然能不能办成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庄柔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伸出了大拇指,果然是郡王身边的人,对他可真是了如指掌啊。她心领神会的拿起酒杯,向师爷敬了一杯酒。
这酒才入口,她立马皱着眉头就咧起嘴来,不是一般的辣。
师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大人从京城带来的御酒,每桌赏了一小壶,和你平日喝的那些可不同。”
“这种真难喝,酒劲太大了。”庄柔把酒杯放下,皱皱眉不满的说道,还是觉得果酒好喝些。
不过……如果是喝这样的酒,大人会醉得更厉害吧。等会回去先把文书写好,趁他醉酒不清醒时让他把官印盖上,就万无一失了。
“庄姐儿,你杯中还有酒,不喝我就喝掉了!”陈沐风很喜欢这种酒,在京城中时偶尔也能尝到,不过数量太少,不可能灌个痛快。
在这洪州竟然能够喝到,便一滴都不想放弃,他可不会忘记上次和几个小将喝酒之时,他们吼着男人就应该喝最烈酒,骑最野的马,睡最泼的……
“嗯?最泼的什么呢?”陈沐风有些记不起来了,想想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不再去想,见庄柔点头同意了,他便把酒杯拿过来一口干掉,大喊了一声,“爽快!”
酒过三巡,街上行人大多都回了家,大家才在酒楼门口向已经醉得要被萧然搀扶的楚夏告辞,目送他被扶到轿中抬走,众人才相互拱手客气的离去。
宋义并没有喝太多酒,年老势大也没多少人敢逼他喝酒,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州府大队人马离去,便上了自家的马车,“走。”
等他回到家进了书房,房中已经有人在等候了,“宋公回来了,怎么样?”
此人悠闲的靠在椅子上,眯着的眼睛弯得像只狐狸,薄薄的嘴唇露出一丝笑意,正是那日和花宇楼在画舫上的人。
下人早在入院子时就被宋义撤下,此时整个书房院中再没有一个闲杂人等,宋义坐下后摇摇头应道:“罗教主,那楚夏有些看不透,瞧起来就是个京城普通的纨绔子弟,但他在豆湖县做的那些事,要说是凑巧也太巧了。”
“让眼线盯紧些,有什么情况马上禀报便是。”罗云凡含笑说道,只要他能安份点便可以在这里安稳的当那小知州。要不了多久,大长公主应该会把人接回去,毕竟在这种穷地方,可不是他这种娇生惯养的郡王受得了的。
宋义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后说道:“这小郡王带了身边人,我们的人接近不了他,得想办法接近他的人才行才能学握他的一举一动。”
“那边的人回禀说虽然有带丫环和下人过来,却没有贴身大丫环,身边最近的便是一位师爷和四位侍卫。那四名侍卫我只见过三名,都是不能收买之人。”
罗云凡却轻描淡写得说:“不是还有个女人吗?”
“女人?那个女应捕!”宋义顿时不说话了,那女人给他的感觉不太好,当时被她逼得差点失控。如果不小心,激怒之时犯错就会暴露身份。
“我这里有个人,对女人非常有一套,拿下她是易入反掌。到时候把她变成我们的人,那郡王有什么动静就逃不过我们的眼睛了。”罗云凡把主意打到了庄柔身上,“而且她并不安份的在后宅,这对我们是个机会。”
宋义身体向前一倾,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罗教主的意思是利用她……”
罗云凡淡淡得说:“她不是应捕吗?自然有很多事要做,很容易就能把她和那荫德郡王拉下沟。如果他们老实一点,那就可以安稳的当着官,不然的话这贪官污吏百姓可不容。”
“教主英明,此事就这么办。”宋义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这强龙可别想压过地头蛇,就算是条龙在洪州的地盘上也得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