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砚琪面露忧色,朱窕忙安慰道:“不会的,这帝都的治安应该还是不错的,二嫂和璘儿怎会出事呢。大嫂别急,肯定会回来的。”
徐砚琪摇了摇头:“不行,我还是有些担心,不如我们去看看她们吧,瞧不到她们我也没心思再转了。”
朱窕只好点头:“那好吧,我们到前面去找找她们。”
二人随着林氏和朱瑞琳刚刚离去的方向一路寻去,过了一座小桥,再向西走上一段路便是一片鲜有人烟之地,四周栽种着树木,如今虽已没了繁茂的枝叶,却也遮了不少的月光,显得有些阴暗。”
二人对着空旷的附近唤了几声,便听到左前方林氏回应道:“我们在这儿呢,璘儿怕是要再等一会儿,不如你们先去别处玩会儿,我到时候再找你们。”
徐砚琪和朱窕听到声儿顿时松了口气,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徐砚琪道:“你不必顾着我们了,这里这么黑,你和璘儿在这儿怕是也害怕,我们就在这附近陪你。”
林氏听了这话心里一暖,这地方却是渗得慌,如今她们二人竟主动过来陪自己,林氏不由觉得感动。
徐砚琪瞧了瞧蹲在地上的朱瑞璘面露忧色:“璘儿怎会这么久,莫不是吃坏了肚子?”刚刚在街上玩儿的兴奋,也确实让他吃了不少东西。
林氏道:“一直嚷嚷着肚子疼,等过一会儿咱们回去请了郎中给他看看。”
正说着,那边朱瑞璘开了口:“母亲,我好了。”
“来了来了,快别动,小心踩到脚底上!”林氏说着急忙跑了过去。
看林氏对朱瑞璘如此真诚,徐砚琪一阵感叹,都说继室难为,但林氏对朱善前妻所生的儿子也算是极为不错的了。
徐砚琪正想着,却听朱窕突然对着一片空旷吆喝了一声:“什么人?”
“怎么了?”徐砚琪急忙上前拉住她问道。
“我刚刚看到有个人影闪过。”朱窕刚说完,又是一声惊呼,“在那儿呢!”
言罢飞快地便奔了过去,徐砚琪急得在后面追她:“阿窕,你干嘛呢,快回来!”
朱窕在一棵合欢树下停了下来,看着靠在树干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频频蹙眉。
“阿窕,怎么了?”此时徐砚琪也已经赶了过来,看到树下的人影时吓得险些尖叫出声:“这……这怎么……”
只见那黑衣人有气无力地靠在树干上,背部插了一支断了的箭,如今正不断地向外淌着鲜血。
那人身材修长高大,脸上带着一具银白色的面具,双目禁闭,有些发黑的双唇因为背部的疼痛微微向下拉,看上去极为痛苦。
“这人瞧着怕是中毒了。”朱窕一手托着下巴一边细细地研究着,一边说道。
徐砚琪点头,缓缓蹲下身去:“他看上去很痛苦,你跑得快,去帮他请个郎中过来吧。”
朱窕不敢相信地看向徐砚琪:“你都不知道他是谁,干嘛那么好心,你看他这扮相,鬼鬼祟祟的,指不定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万一是个坏人,他醒来后杀了我们可怎么办?”
“可是我瞧着他不像是坏人,无论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受伤,我们既然遇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条人命哪。”
听着身边两个女人针对到底该不该救自己这件事一言一语地争论着,黑衣男子拼力睁开眼睛看向蹲在自己身边的徐砚琪,今日的月亮难得如此敞亮。溶溶的月华打在她的脸上,美得清丽脱俗,不染纤尘。
最终,这场争论以朱窕的失败而告终,朱窕无奈地瞧了徐砚琪和黑衣人一眼:“好吧,量他如今这副样子也伤不了你,你且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请郎中过来。”
朱窕走后,徐砚琪这才低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这一看却顿时愣住。
刚刚她只顾着同朱窕争论,根本顾不得许多,如今这一低头,却不知这人竟目光复杂地盯着自己,看样子应是盯了许久。
徐砚琪心头微跳,急忙移开视线,但一颗心却仍是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男人似乎也没料到会撞上徐砚琪目光,神色微滞,匆忙移开视线:“多谢这位夫人出手相助,若我有幸活下来,定不忘夫人恩情。”
男人的嗓音有些低沉,还带着些许嘶哑,如今受了伤听起来格外虚弱,但却是不可否认的好听。
徐砚琪不太自然地笑了笑:“举手之劳而已,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快别说话了,保存体力才能快些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