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璟阑院里,徐砚琪正帮朱斐弄着头发,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朱斐慌忙坐起身看着她:“阿琪,你生病了,脸色看上去好白。”
徐砚琪忍下身子的不适笑了笑:“我没事的,就是着了凉而已,待会儿喝碗姜汤睡一觉,出出汗也便没事了……阿嚏!”
“不行不行,你看上去好严重啊,我出去找郎中。”朱斐说着便要跑出去,徐砚琪慌忙拉住他,“刚下过雨,地上滑,你若摔着了怎么办,我真的没事,阿斐不相信我?”
“可是……”朱斐伸手探了探徐砚琪的额头,面露惊慌,“可是阿琪的头好烫啊,肯定是发烧了,阿斐也发过烧,真的很难受的。”
正说着,朱彤端了姜汤走进来:“小姐,姜汤熬好了,快趁热喝吧。奴婢熬了两碗,姑爷也喝一些吧,小心染了风寒。”
“我没事,两碗都给阿琪喝吧,这样好的快些。”朱斐很是懂事地回道。
徐砚琪忍不住轻笑:“这么两碗我哪喝的完啊,你替我喝一碗嘛。”
“不行不行。”朱斐连连摇头,“我知道阿琪为什么不让我去请郎中了,你一定是害怕吃药,阿斐也不喜欢,那药好苦的。可是这姜汤不苦,阿琪你就多喝一碗吧。你如果不喝,我这就找郎中给你看病。”
徐砚琪第一次被朱斐威胁,心中却是一暖:“好,那我就把它们全部喝光。”说着将碗捧起来吹了吹,叹息一声,“唉,等我喝完了这两碗姜汤,我看呀是省了用膳了。”
朱斐笑道:“不会不会,我一次能吃好多碗呢,阿琪也能。”
朱彤看二人如此,心中暗自发笑。其实,这姑爷除了人痴傻一点,对她们家小姐真是没的说。相比于嫁给戴赢的那段日子,她觉得自己小姐如今真的幸福很多了。
徐砚琪喝完了姜汤便躺在榻上睡下了,晚上朱彤叫她用膳她也没起。虽说是在睡觉,但总是睡得不舒服,身上忽冷忽热的,大脑也嗡嗡的直转。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有人在照顾她,一会儿给她在额头上敷冷毛巾,一会儿又给她取暖。直到后半夜,她觉得没有那么难受,方舒舒服服的睡下了。
翌日,徐砚琪刚一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朱斐那睡容恬淡的俊脸,安静的像个孩子。徐砚琪忍不住伸手去抚弄他好看的剑眉,以及那英挺的鼻子。
“阿琪,你醒了。”朱斐缓缓睁开眼睛,静静地望着她。
徐砚琪吓得连忙将手缩回来,一阵心虚。这才发现自己如今正被朱斐紧紧的抱在怀里,她惊得推了他一下猛然坐起身。
她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回想起昨夜的事,徐砚琪难以置信地看着朱斐:“昨天晚上……是你在照顾我?”
“阿琪昨晚上那么难受,我不照顾谁照顾啊。”朱斐答得理所当然,倒叫徐砚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你怎么跑到我的……榻上来了?”除了洞房花烛夜,她和朱斐再没有共睡一榻。
“你昨晚上先是叫热,我好不容易用冷毛巾冰的不热了,你又开始叫冷。我以前冷的时候娘都会这么抱着我的。不过阿琪的身子好软,抱着好舒服。”朱斐说着俊逸的笑脸上带着回味。
“你还会……照顾人?”徐砚琪忽略自己脸上因为朱斐的话而渐渐染起的红晕,轻声问道。想起昨晚上朱斐照顾自己时候的样子,还是挺细心的,不由觉得好奇。
“当然了,我还照顾过奶奶呢。”朱斐一脸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瞧得徐砚琪心里直乐。
“哎呀,现在什么时辰了?”徐砚琪猛地一惊,“我这个时候才起,不知道可有误了去请安的时辰。阿斐,快点收拾一下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
朱斐道:“我都跟奶奶说过了,她知道你生病了还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呢,我们这几日不用去看奶奶了。现在连午膳的时间都过了呢,阿琪睡了好久。”
朱彤在外面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忙走了进来:“小姐可算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徐砚琪摇了摇头:“已经好多了,不必担心。”
说着又转首看向朱斐:“我饿了,阿斐去帮我弄些吃的来好不好。”
“好,那阿琪想吃什么?”
徐砚琪想了想道:“让人随便做些清淡的就好。”
朱斐听话地走出去,徐砚琪这才又看向朱彤:“药铺你可去过了?”
朱彤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药方递过来:“这是大夫列出来的单子,这上面竟然有夹竹桃花瓣和麝香,据说这些东西若是闻得久了,女子怕是会终身不孕。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会慢慢渗入人体的毒物。”
徐砚琪面色微顿,随即冷笑一声:“却不知这位三少奶奶又得罪了何人。”
“不过这人的手段也真狠,一个女人若是一生都生不了孩子,将来三少奶奶还不落人话柄?”
徐砚琪将手里的药单子放在一边,却是没有接朱彤的话。
突然,她面色微顿,暗叫一声:“不好!”
朱彤听得一头雾水:“小姐说什么不好?”
徐砚琪道:“我昨日去找崔岚她不在,看到被子里滴的水不正常才走上前看的,若是崔岚也发现了被子里面的东西……”
朱彤也是面色一惊:“小姐在那被子旁边接水可有让人看到?”
徐砚琪叹息一声:“当时几个丫头正来来回回地收淋在外面的床褥,她们有没有注意到我还真难说。”
“哎呀,那三少奶奶若是把此事怪罪到你的头上,我们可怎么好啊?”
朱彤声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一阵嘈杂,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匆忙向着外面奔去。
只见外面崔岚不知何时赶来了此处,如今正命贴身丫鬟鹌鹑气势汹汹地扇着芷巧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