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大富和甄柯宝进了夏宅,满眼都是羡慕嫉妒恨!凭什么?凭什么?三个小孩子而已,用得着这么大这么豪华的宅院吗?甄子柔是他们甄家出来的姑奶奶,要赏赐也应该赏赐给甄家才对嘛!
不过,好在他们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大门上金光闪闪的御赐牌匾想不认得都不行,皇上是谁?在肚子里YY就算了,面上可不敢露出丝毫。
别说皇上了,宫里来的嬷嬷和太监他们都不敢得罪啊。
刚才他们腆着脸上前,想跟与书杰站在一起的那位嬷嬷还有公公套套近乎,甄大富一句“我……我是甄氏甄子柔的嫡亲兄长”刚出口,顺子公公就鄙视地“嗤”了一声:“额,就是把亲妹子卖去冲喜开酒楼的那家吧?也好意思来?”
当年,为了给娘亲和弟弟妹妹换一点药和粮食,顺子公公将自己卖进宫做了太监,甄家吃得饱穿得暖,竟然把妹妹卖给将死的人去冲什么喜,拿那昧良心的银子开酒楼,顺子公公实在鄙视得不行。兄长不就该是全力保护弟妹的吗?
“……”甄大富呆若木鸡,还未憋出词来,刘嬷嬷又来了一句:“你们当年不是公开声称与夏娘子断绝关系了吗?杰少爷,人善被人欺,对有些人你可别太客气!太后娘娘听了那些传闻都心疼你们仨呢。”
“不……不是,传……传闻不……”一向口若悬河的甄柯宝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完一句话。
顺子公公看都没看他一眼:“杰少爷,我再过去跟玉泉寺的师父们沟通一下。”刘嬷嬷也道:“我去让人把库房都锁好,今天人多,太后娘娘赏的就不说了,也没人敢偷拿,可是威远侯府和金公子都带了不少好东西呢,全都得登记造册才行。”
刘嬷嬷在宫里就是嘴不饶人。到了外面数落这些人不用顾忌就更加“快意恩仇”了。昨晚跟柳妈妈聊了一晚,刘嬷嬷对夏府和甄府简直是厌恶到骨子里。什么人啊这都是?年幼的孤儿孤女都要坑害!
甄大富父子的脸都成了猪肝色,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吧?虽然甄大富今日柱着拐杖来,自然希望能多占点便宜,可是被这样**裸地当面防着还是难堪不已。
登记造册?书杰三人的东西他们还可以拿各种名头抢就抢了,威远侯府和金舌头的东西哪是那么好碰的?
这还不是最让甄大富忧心的,真正让他心惊胆颤的是刘嬷嬷那句“太后娘娘听了那些传闻都心疼你们仨呢”。
这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都知道那件事了?都相信他们甄府不是好东西了?听说慕容大夫人一回到京城就被禁足,是不是太后娘娘发怒了?那他们甄府怎么办?
甄大富开始觉得手脚冰凉,越想越觉得是,仆婢都是跟着主子走的。如果不是太后娘娘厌恶他们甄家,那两位公公和嬷嬷怎么敢这么对他们?他是甄子柔的嫡亲兄长诶!皇家不是正在感恩么?
甄柯宝毕竟年轻,面皮薄些。哪经得起这样的阵势,书杰刚转身离开,他就直接甩脸子给他爹:“如果不是你和娘做了那些遭报应的事,人家怎么会这样对我们?说不定还会看在姑姑的份上,给我们家也赐一座大宅子呢!走走走。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甄大富气得举起手要打甄柯宝,在半途总算憋住,今天这地界可不是能闹腾的地方,搞不好就被赶出去。不能走啊,一走,他们甄府当年和甄子柔断绝关系的事就真的是板上钉钉了。
甄柯宝也是一时说气话。哪里舍得真走?
书瑶姐弟到了前院,先去找了柳妈妈,才在柳妈妈陪同下去见甄大富。
甄大富见书瑶姐弟过来。务必亲热、和蔼地伸出双手:“瑶儿、文儿、来大舅舅这,想死舅舅了。”
书文抱住柳妈妈的手:“不要,我怕被卖掉。”
书瑶瞥到刘嬷嬷走过来,则直接往刘嬷嬷那边扑去:“我才不要,你们是不是又要抢我身上的衣服。那天大舅母就要我把太后娘娘赐的披风给表妹。”
刘嬷嬷是过来寻柳妈妈问事的,见书瑶姐弟“吓”成这样。忙蹲下身,心疼地抱住书瑶:“瑶姑娘莫怕,他们还没那个胆。”扭头轻蔑地瞪了甄大富一眼:“宫里赏的披风是谁都有命穿的吗?不要脸就罢了,连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