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赐,带人跟我上!”魏四向崖下走去。
“是。”跃跃欲试的孙天赐兴奋地在他前向崖下跑去。
“你俩跟着我做甚!”魏四回头喝道。
“下去杀敌!”尤三妹和栗香道。
“你们的任务是擂鼓,鼓声可以鼓舞士气,非常重要。”魏四劝道。
“让别人去擂。”两人毫不领情。
魏四露出怒意,“三妹,这擂鼓是你主动抢过来的。大敌当前,你这不是等于弃械投降吗?”
尤三妹说不出来。
魏四继续道:“你当时在大家面前是怎么说的,你说你要学南宋梁红玉击鼓退金兵,你这不是给前辈丢脸吗?”
“我回去擂鼓就是,栗香你保护好他。”尤三妹只好转身回走。
“三妹姐放心!”栗香道。
魏四道:“你也回去。”
“我又没说过学那个梁红玉,我为什么要回去啊。”栗香根本不理他,径自向下走去。
到了岸边,孙天赐的三千人已集合完毕,孙云鹤七位东厂厂卫也到了魏四身后。
秦良玉过来,“你还是去上面吧,我来指挥。”
魏四笑笑,“当然还是秦将军指挥。”然后道:“魏四与这三千士兵听从秦将军指挥。”
秦良玉还想推辞,魏四已拿过一枝白杆枪,向偃月阵的弧顶走去。她只好叮嘱孙云鹤几人:“保护好他。”然后开始分配余下这三千人。
这样一来,刚好补上先前的伤亡,阵型依旧没乱。
“黑将军,天将黑,再攻不下觉华岛,难道我们在冰上露营吗?”代善很是气愤。
黑厄丙叹气道:“敌人太过顽强,我已冲锋数次,依旧难以冲垮这个阵。”
代善抹去脸上的雪,毫无客气地骂道:“废物,区区几千水军就让你寸步难行,你还有何面目去见父汗。”
“似不是水军……”黑厄丙低头羞愧地解释。
“休要多说,立刻整队,全军出击!”代善大喊道。
雪雾蒙蒙,金军全军出动,嘶喊着杀过来。马踏冰面,冰、雪、水四处飞溅,随风飞舞,煞是逼人。
“魏四哥,你去后面。”秦家老四秦民屏也在前列,对魏四道。
魏四只当没听见,大声问道:“敌军来了,你们怕不怕?”
“不怕!”众兵齐喊。
“好,我也不怕。”魏四笑道。
“轰隆。”红衣大炮继续发着炮弹,略显孤单。
“咚,咚……”尤三妹的战鼓擂起。
第一队骑兵已到,依旧是黑厄丙在最前,他忍受不了一次次失利的耻辱,他要雪耻。
“杀!”他的大斧披着寒风淋漓劈过去,似要劈去一切阻碍物。
“杀!”魏四与白杆兵挺起白杆枪试图挡住。
势头太猛,顿时倒下一批士兵,队伍渐渐向后。
“不能退!”魏四大喝道,一枪戳中迎面而来的金兵坐骑。
“不能退!不能退!”所有人嘴中喊着,硬生生又把金兵逼回去。
然而这次不同,这队金兵退回,马上下一队又冲过来。明兵不得不一次接一次地承受铁骑的重压。
“补上!”秦良玉不断地根据伤亡,下令后续队列顶上去。
“咚咚咚……”尤三妹的战鼓敲得更猛更急,犹如这战局。
代善已冲到最前列,他怒吼着挥舞手中大长刀砍翻一个又一个,却就是无法前进一步,因为马上又有明兵站在死伤人的位置。
“啊。”魏四右臂被冲过来的金兵砍伤。他大叫一声,长枪往马腿横扫,将马匹扫到。
“奶奶个熊!”孙云鹤一跃过去,一刀取了敌人性命。
黑厄丙也已冲到最前,挡在他面前的是秦邦屏和秦民屏兄弟。他举斧飞舞,以一敌二犹占上风。
机灵的秦民屏见难以力敌,虚晃一枪,倒地刺向黑厄丙坐骑。黑厄丙已有过落马经历,见此情景,猜出他的意图,迅速俯腰,大斧挨着冰面扫过去。
秦民屏只觉虎口一震,长枪脱手。
黑厄丙的长斧过去后,并未收起,而是在空中一个停顿后反手劈向秦民屏。
“四弟!啊……”秦邦屏见情势危急,猛地跃起,大喊着白杆枪直刺黑厄丙。他这样全身都是空门,明显是拼了命。
黑厄丙只有侧身躲过长枪,跟着收斧砍向已在空中的对手,可怜的秦邦屏被大斧实实在在地砍中。黑厄丙再猛一用力,将他甩了好远。
“大哥!”秦民屏无奈看着这一切,悲痛万分。
“那边!”魏四望见秦家兄弟那块空处,挥枪冲过去,站住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