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亡清兴的根本原因就在于萨尔浒之后,大明便未再去攻击大金,只有被动抵抗的份。被动就要挨打,被打得多了,也就亡了。魏四想改变这段历史。
关于历史上那次“宁远大捷”,到如今仍众说纷纭。或大赞袁崇焕是死守宁远,不肯退后一步的大英雄;或贬低他抛弃觉华岛数万军民生命,被抢去十多万石粮食,被烧掉八万石粮食和两千船只,是彻头彻尾的“假英雄”。
不管是哪样,现在我魏四来了,就要还一个真正的“宁远大捷”。
关外已是另一片天地,冰雪连天,冬风凛冽,魏四对身旁的尤三妹和栗香道:“把袍子系紧了!”说完,当先纵马前奔。
从山海关昼夜纵马二百里,次日魏四来到宁远城,途中常有后撤的军民。宁远城并未象魏四想象的那样热火朝天地筑城,反而冷冷清清的。
魏四与秦良玉率队伍来到南门,还未筑好的城墙上,守城将军喝问:“你们是哪家队伍?来我宁远城何事?”
魏四仰头向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令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为辽东监军使,督战辽东战事。在下便是魏忠贤。”
那将军听后,忙下了城墙,下令打开城门迎接。
魏四不是耻高气扬之人,所以他虽是钦差身份,仍下了坐骑进城。其实真正情况是纵马疾奔久了,面目被冷风吹得麻木,双腿也有些不听使唤,他是想走走路缓一缓。
“总兵满桂拜见魏公公。”那将军令士兵们半跪迎接,然而他低下去的目光中却充满怒火。
魏四看不见他的眼睛,却能感受到,走过他面前时停下,微微地道:“其实我见过满将军,在衍香茶厅。”
满桂抬起头看了下,道:“恕末将眼拙,认不出。”
看来世间的人都认定是我杀的熊延弼。魏四心中叹道。“当时魏四只是乞丐,满将军自是记不得,但满将军与那阿敏的对拳,魏四记忆犹新。”
不提也罢,提起满桂更是气愤,“若不是熊大人劝阻,我当时便可打得他满地找牙。”他的气愤是因为熊大人已被斩,传首九边。
“熊大人是自愿传首九边的。”魏四说完便快步入城,不作解释。
袁崇焕正在署衙内焦头烂额,在撤与不撤间徘徊。作为提出“宁远筑城,宁锦防线”观点的首人,他不愿意就这样放弃辛苦争来的机会,轻易放弃即将完工的宁远城防。但上级命令很明确,而未完工的宁远城能阻住大金铁骑的蹂躏吗?他也开始怀疑。
突听京城派来的监军魏公公到了宁远,还未回过神是哪位魏公公,魏四已披一身风霜大踏步进来。“袁大人可好?”
“魏四?!”袁崇焕又惊又喜,“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魏四笑道,毫不客气地坐到火炉旁,然后招呼身后那三位女子秦良玉、尤三妹和栗香,“快来暖和暖和,这一路冷的。”
“快赐坐,快将炉火弄旺些。”袁崇焕大声召唤手下。
炉火通红,魏四的面孔也不再僵硬,浑身又充满活力,笑着问袁崇焕:“袁大人是在想着后撤吗?”
袁崇焕点头承认。
“那你去忙吧,我会在宁远一直等到努尔哈赤的到来。”魏四的话不像是开玩笑。
“你谁说你要在这?你带来多少兵马?”袁崇焕凝眉问道。
“秦将军,你的人马是多少?”魏四问秦良玉。
秦良玉已拿去头盔,盘起的秀发上都是水珠,“三千。”
“哦。”魏四这才回答袁崇焕的问题:“十万三千零十人。”
多少?不止袁崇焕,秦良玉、尤三妹、栗香几人皆惊讶望向他。
“我没说谎。”魏四笑道,“秦将军三千,我带了十人已经在这,还有十万不出半个月便会到达。”
“但是努酋的攻击就这几日,恐怕等不到半个月。”袁崇焕叹口气道。
“努酋至少还要一个月才来,袁大人放心,来得及。”魏四道。
“公公确定?”袁崇焕半信半疑。
魏四坦然笑道:“否则我来宁远作甚!”
时间足够,可袁崇焕又有担忧,“但这宁远城小,城墙还未筑造完全,十万大军恐怕难以承受。”
“哈哈,袁大人放心,我这十万大军不占地方,不吃军粮,很好招待的。”魏四大笑道。
原来是吹牛。袁崇焕心想。
魏四也不作解释,站起道:“袁大人可否领我看看这宁远城?”
“不休息一下吗?”袁崇焕善意地问。
“时间来不及了!”魏四已当先向外走去。
城墙虽未最终完工,但形状已成。城墙高有三丈二尺,垛口处高六尺,城墙基址宽三丈,城墙上宽二丈四尺,袁崇焕陪魏四绕城走了一圈,不过半柱香时间,魏四赞道:“城墙的设计非常优秀,是出自袁大人之手吗?”
“确实出自袁某之手,莫非魏公公看出其中玄妙之处?”袁崇焕道。难道这魏四真能看出他的别出心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