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很快来到,端坐龙椅喝问:“是何人在宫内喧闹?”
魏四、魏朝只好报上名字。
怎么是你俩。朱常洛顿时糊涂。在慈庆宫时,这二魏可是情同手足的兄弟,是王安的左膀右臂。
“因何纷争?”泰昌帝厉声喝问。
二魏低头不敢回答。
已对这三人情况有所了解的王安清醒地指出:“皆由客氏而起。”他对客氏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从无好感,见自己的两位得力助手因她而斗,将所有怨气全撒在客氏身上。
哦,明白了。听到这些,朱常洛不但不怒,反而心里很乐。两个不是男人的太监为一个女人打架,好是可笑。
“皇上,魏朝不在御膳监好好做事,却来乾清宫挑起事端。臣认为祸由此人而起,应重罚。”卢受把矛头指向魏朝,很明显地袒护魏四。
这两人,王安都不愿失去,仍坚持自己的立场,“若不是这妇人**风流,惹是生非,怎会出这事?”
听到王安的评价,客氏心中恨得痒痒的。这也为之后她力主除掉王安埋下了祸根。
“你们认为呢?”朱常洛问其余太监。
刘若愚觉得有必要为魏四说话,“如今宫内男女‘对食’十分平常,先皇更是为这位魏四赐婚。既然他两人的纷争因这妇人而起,便让她来选择中意之人吧。她选择之后,另一人便断了心思,不就息事宁人了吗?
这办法也是奇特之极,王安和卢受惊讶望向他。
父皇可以为太监赐婚,我为何不能来裁决“菜户”的归属呢?朱常洛“哈哈”大笑,“好,就这么办。客氏,你选择他二人中的哪一位呢?尽管说,朕为你做主。”
客氏没想到主动权会握到自己手里,又惊又喜。望了眼两位“男人”,娇声道:“奴婢选魏四。”谁说古代的女人不能自由恋爱。
意料之中,魏四没有丝毫得意。魏朝气愤难平,大声呼道:“贱人,忘恩负义!”
“闭嘴。”王安在皇上之前喝道。
朱常洛笑道:“好,今后客氏事务由魏四负责。魏朝,你不可忌恨,好心做事,若有合适的,朕会为你做主的。”
哪知魏朝的强硬突然没了,一把拽住客氏的衣角,苦苦哀求:“客巴巴,你不能如此绝情,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不要我。”
若在宫外,这是痴情汉对负心女的正常表现。可这是宫内呀,怎可如此。顿时引来众人的厌恶。
王安怒其不争,走过去就是两巴掌,“不争气的废物!快快滚了!”他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是怕皇上看了不舒服,再责罚魏朝。
魏朝的脸上本就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两巴掌打在上面也看不见掌印。他吓得不敢再吭声。
“朕要休息,都退了吧。”朱常洛打着哈欠挥手。
众人退出,自始至终魏四未说一句话。事件的发生在预料之中,但来得比预料早很多,魏四不敢说是福是祸。
魏四预料与魏朝翻脸的最佳时间是王安击垮卢受,一家独大之后,自己在其中立下大功,地位必有提高并进一步巩固。
“嘻嘻,这下好了,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客氏笑着。
魏四没回应,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客氏发觉,拽着他的胳膊,“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啊。那个混蛋,竟然打我,实在可恶。”
“你以为这样好啊,我从此背上忘恩负义,勾搭嫂子的恶名,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呢。更何况魏朝又怎会善罢甘休,必会找机会报复。”魏四想得比这个女人远多了。
客氏想安慰他几句,哪知卢受在后快步过来喊道:“魏老弟留步。”
“你先回去。”魏四对客氏道。然后转身迎去行礼:“多谢卢公公方才替魏四说话。”
“呵呵,那有什么。”卢受笑笑,“若有空闲,到杂家那去坐坐。”
魏四随他来到房间,房门马上紧闭。卢受小声解释:“人多嘴杂,难免有人说闲话。”
若是从前,他怎会这样。自从先皇故去,郑氏失势,他只能小心翼翼。
“魏老弟想必也看出你与魏朝在王安心中孰轻孰重了吧?”卢受坐下。
魏四仍站着,似乎气愤未消,鼻孔冒气,没有回话。
卢受示意他也坐下,然后问道:“他的布铺有什么动静没?”他已把魏四完全当作自己人。
“这几日魏四还未去过。”坐下来的魏四老实答道。
“没事,没事,不在这一时。”卢受强忍住心中的不高兴,“以后常去便是。若是有朝鲜商人来京,立刻通报杂家。哼,只要抓了他,不怕他不说出什么。”东厂仍属他掌管,他有这个自信。
突然“一石二鸟”的念头在魏四脑中闪过,他问道:“公公可曾想过把魏朝拉拢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