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阵势来请?众人顿觉不妙。
张铨“哈哈”大笑,转身向众人拱手道:“多谢诸位同僚为我担心,张铨入宫了。”说完又向魏四行礼,“魏四,多谢你帮我完成心愿。”
死的心愿吗?魏四心想。
陈矩出马,皇上圣旨,无人敢阻拦,眼睁睁看着张铨被带走。
“这位张大人已有必死决心,或许这样才是最好。”说话的是孙承宗。
杨涟大声道:“也太不值得了!”
四人叹着气离开。他们与张铨并不熟悉,心里却满是可惜。
魏四独自站那良久,他觉得是自己害了张铨。
这夜,黑云压城,整个皇宫只剩阴郁。客氏以照顾皇孙为由未去魏朝那,却来到魏四这。魏四满脑子都是张铨的身影或者辽东即将发生的惨败,心情极差。
“冤家,你在想什么呀,全身硬邦邦的。”他的坏心情仿佛给热情高涨的客氏泼了盆冷水。
魏四随口说道:“该硬的没法硬,只好硬在身上了。”
这句略微有些黄的话引客氏“扑哧”一笑,纤指往他脑门上一戳,“还好没法硬,否则整日去找你那两个貌美如花的夫人,哪还会睬奴家。”
这一说,魏四眼前浮现尤三妹和杨留留的倩影,探手一抓客氏丰腴肉感的臂膀,“我睬,我采你这朵大红花。”说完翻身,目光恰扫过窗口,突见一道闪电,笑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说着,开始使劲蹂躏客氏的娇嫩肌肤。
客氏还未喊疼,“轰隆隆”雷声响起,吓得她缩成一团。
“怕啥,这才有味道。”魏四取笑道。
话音刚落,雨点已“噼噼啪啪”地敲在琉璃瓦上,一眨眼急促无比。
魏四刚想说有这雨声的伴奏更是刺激,却突然发觉床在动。不,不是床在动,是整个大地在动。先是像痉挛抽搐般,跟着剧烈摇摆,所有东西都发出响声,桌上的茶壶和杯子落地而碎。
“啊,天塌了!”客氏大叫。
“不,是地震!”魏四已迅速爬起,并拽起客氏,催促道:“去把小皇孙抱出屋。”这皇宫的房屋虽然坚固,但万一……
客氏惊恐着急忙跑去,魏四也到外屋,见小兔子仍睡很香,一把拉起,便到屋外。
“怎么了?怎么了?”雨点打在脸上,小兔子惊叫。
淋雨也比压死好。魏四放下小兔子,边四处跑着边大声喊道:“都快出屋!快快出屋!”
大地又一阵剧烈震动,魏四摔倒,忙又爬起。见西李选侍靠在墙壁上吓得一动不敢动,跑过去拉她离开,“离房屋远点。”
西李很信任地点头,玉手被魏四握着,如此温暖。她的目光闪着惊喜,仿佛回到少女时代与心爱的人在暴风雨中狂奔。她偷偷瞥眼魏四,发现这个男人魁梧的身姿就象是座山般牢靠。
皇宫内乱成一团,到处是惊呼,到处是大喊,然而是那么无力。在这来自大地的震怒面前,人类是最渺小的,最微不足道的。
“到这边!”魏四向抱着朱由校的客氏喊道。他的周围已聚集了好些人,是院中的空旷处。
客氏过来,魏四毫不犹豫地把上衣脱去盖在小皇孙身上,然后抱过来,弯腰为他遮住风雨。
过了好久,大地一直未再震动。魏四断定地震已结束,又招呼大家:“可以回屋了!”说着当先抱着皇孙走去,客氏紧紧跟着。
西李选侍未动,她仍沉浸在魏四拉着她的手奔跑的那刻,虽然很短暂,却在她心头烙下深深的印痕。直到侍女们过来搀扶,她才从梦境中醒来。
这夜,万历皇帝和郑贵妃被龙床的摇动惊醒后,发现案上的灯笼和蜡台被晃动倒下,把龙床的幔帐燃起,并迅速蔓延。他俩想动弹却惊恐无比,身不由已,一动不动
幸好王朝辅第一个想到的是皇上,连滚带爬地闯进,向燃火的幔帐拼命扑打,并大喊其他宫人。大家齐心协力,终于将火扑灭。此时,大地已停止震动,惊魂未定的万历和郑贵妃紧紧拥在一起,浑身颤抖。
次日,万历面色苍白,形神憔悴,听田义禀报昨夜带来的损失。
“各宫各殿损失不大,有几处漏水,扑救及时未酿成乱子,有几家偏房裂开小口子,再就是各宫里打碎了些瓷器,损坏了些家什之类的,都统计在册。有二十几名宫女、宦官受了点儿轻伤……”卢受知道多说无用,只会惹得皇上烦心,便将损失情况大打折扣禀报。
“京城其他地方呢?”万历很关切地问。
“听说倒了一些房屋,损失和伤亡正在统计,相信内阁和各部会很快报上来。”田义答道。
万历很疲惫地点点头,然后闭目良久。他在猜测上天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