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四凝眉叹息,“是啊,幸免于难,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怕甚,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和田兄。”杨衰拍着胸脯道。
田尔耕跟着道:“对,只要有他们的消息,只管告诉我们。骆养性那娃成不了事。”
魏四感觉田尔耕话里有话,忙道:“田兄,杨兄,那晚并不是魏四去通报的。我若有那机会,又怎会中刀,差点丧命呢。”
“呵呵,魏四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田尔耕干笑道。年底将会提拔位千户,田尔耕深知只有立下大功,才能击败骆养性。毕竟人家是指挥使的儿子,是正儿八经的嫡系。
“哈哈,现在我们都是弟兄,何必计较这些。”杨衰举杯邀酒。
别看魏四只是个小太监,但能量巨大,田尔耕和杨衰对这点深信不疑。
之后的几个月魏四安静地呆在慈庆宫,很少出宫,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但在他之外却并不平静。
李宗政的难事在魏四的建议和布置下,化险为夷,渡过险境。田义亲自去调查那家豪宅,才知是位日本商人为他爹所买,而他爹有个中文名字李宗政,虽然这个老头神志不清,嘴巴里嘟囔着的也不是汉语。
管家费千金向田义炫耀这位老头在日本的赫赫名气,只因战败,才携巨资逃到中土。日本国战乱不断,确常有日本人逃到大明,有的做了倭寇,有的则到内地做正经生意。田义深信不疑。
真这么凑巧?田义继续追查,查出在那豪宅附近李宗政确有宅子。眼见为实,敬业的田义亲自到这宅子查看,才知极为普通。
虽有疑团,但拿不出确实的证据。李宗政之前恃宠骄横,但近一些日子里乖巧许多,常常做捐资救灾之类的善事。田义经过深思熟虑,未将这折子奏到皇上那,搁在一旁。
这宫内的权势之争十分激烈,相互捕风捉影,相互侵轧攻击的事常有。田义早已见惯不怪。
费千金开始大张旗鼓地买大车招伙计,扩充搬家的地盘,几乎半个京城的搬运业务都与他相关。
刘应选也迅速出手,吞并了西城这一块的五家当铺,如当代的连锁店般。
这些似乎都与魏四无关,但其实是魏四的谋划。
虚玉道长自那晚后,去了涿州他师弟的碧霞元君观,而王好贤、徐鸿儒、于弘志也回到各自根据地,暂时偃旗息鼓,蓄势待发。不过发的方向不同。徐鸿儒、于弘志是救教主,王好贤还在想着那一万两银子。
八月,将到中秋,这晚客氏假意对魏朝说身子不舒服,不去他那,却偷偷摸摸地到了魏四处,拿着本书。“魏四,这本书很多人在看,都说看后能让人心惊肉跳,奇妙无比。你识字,给我念念。”说这话时,她那对桃花眼秋波横流,硕大胸部紧贴魏四,暖意绵绵。
魏四笑着接过这手抄本,一看书名,惊喜无比,是曾还给作者,当时写了一半的《金瓶梅》。魏四感叹,没想到这个疯子竟然已写完这本奇书。
“冤家,快,快给我念。”客氏催促道,“你知道不?昨晚选侍也是在看这书,我抱着皇孙进去时,她慌忙放下,面色通红,骨子都似酥了。”
“呵呵。”魏四笑着翻开,从头念起来。
客氏哪有闲心听这些,不耐烦地道:“挑关键的念。你这种念法念到何年何月,这书可是奴家从选侍那偷偷拿来的。”
“若被发现,你可惨了!”魏四指着她的琼鼻道。
“人家不是想知道写得什么吗?快,快念。”客氏撒娇般不停用身子摩擦魏四。
不仅有色胆包天的男人,也有色胆包天的女人。魏四摇摇头,向后翻书,找到精彩处,念道:“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一个将朱唇紧贴,一个将粉脸斜偎。罗袜高挑,肩膀上露两弯新月;金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直饶匹配眷姻谐,真个偷情滋味美。”
客氏听得心惊肉跳,享受其中,**焚烧整个身子,猛地一翻到了魏四身上,“冤家,我要……”
你要什么?你不知道你的冤家是太监吗?
“这才念一段呢,还有更精彩的呢。“魏四从没如此仔细的读过这书,只这一段,已让他美不胜收。
“够了,够了,你把这段背下来,以后每晚背给我听。”客氏只觉这一段已足够享用一辈子。
魏四把书放一旁,用力搂紧她,笑道:“咱们就先来个朱唇紧贴。”已将她的朱红之唇贴住。
“冤家,用力。”客氏娇喘着应和。
不一会,香汗湿床,莺啼满屋,只有无尽的**在散发,占据全部空气。
无尽,只因为不可能有尽头,这是魏四特殊的生理条件决定的。
也不知为何,魏四总感觉抱着的,吻着的,抚摸着的,拼命想占有却无法占有的,是谈雨婵。
客氏走时忘记那书,次日凌晨魏四把书偷偷藏在怀中去见李选侍。他怕万一选侍找不到书,查到客氏处会有麻烦。
李选侍的宫女们果然满屋子在寻找,魏四笑问:“选侍这是寻什么呢?”
“书。”急躁的李选侍见是魏四,却突然平静下来,似乎魏四是镇静剂。
魏四就是这种人,有时他是催情剂,有时他是镇静剂,不管他是什么药剂,都能给人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