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啊,让我们听听你这个穷鬼的答案吧。”崔公子三人齐声耻笑。
“你还不走,在这添什么乱啊。”老鸨在那对魏四喊道。
吴公子挥手道:“一边去。”然后故意问崔公子:“崔兄,若这穷鬼答不出咋办?”
“剁他的手!”魏公子抢在前道。
“好。”崔公子转过去问魏四:“你叫啥?”
“魏四。”魏四答。
崔公子笑着道:“你说我们是正人君子,说明你有眼光,我喜欢。若你答得出,我们便离开;若你答不出,就剁你的手。如何?”
“不可。”杨留留不想无关的人因为自己被断臂,因为她觉得魏四说不出答案。
魏四摇头,“剁手算什么,若我答不出,马上自阉。”反正我是净过身的人,呵呵,还有什么可以阉的。他耍了个小聪明。
崔公子三人不敢相信,齐声问:“你确定?”
杨留留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愣愣望着这位素不相识的乞丐。
老鸨见多识广,望向魏四裤裆,立刻看出玄机。原来本就是个阉人。她心中偷笑。
魏四点点头,“我魏四虽不算是君子,但一言既出,绝不会食言。”他的信心来源两个原因。一,他确实已有答案,只是不知是否合适或者正确。二,他本就无命根子,即使自阉,大不了脱下裤子用刀比划一下,也不算食言。
“哈哈,好,快说吧。”崔公子三人急切地想看魏四笑话,催促道。
“杨姑娘,上联是什么?”魏四问。
杨留留目含怀疑地答道:“推窗望水中月,捞起来才知空明。”
魏四点下头,道:“我的下联是‘开门迎梦里人,抱过去方晓虚有’,不知合适否?”
杨留留一双妙目狐疑地望着他,点点头,“合适,合适。”
三位公子虽是无赖,但也算读过圣贤书,不得不承认这位叫魏四的乞丐对得比他们那句好了不止百倍。
“那个四字谜。”魏四的话打断杨留留的目瞪口呆。
她回过神来,应了声忙说题,“临西又见尾飞扬,日照斜枝照半墙,前所未有方才闻,雪点竹尖肃客忙。”
魏四慢慢解释道:“临的西部首是一短一长两竖,见的尾部飞掉是贝,与‘又’合一起是个‘贤’字;墙的一半是‘土’,斜枝为一撇,再加上‘日’,应是‘者’字;‘所’的前部分去除‘方’和‘才’的共同部分为‘听’字;最后一句就更简单了,‘竹’在‘肃’的尖部是‘箫’字。所以四字连一起是‘贤者听箫’。”
众人瞠目结舌,特别是杨留留。
魏四笑道,“其实我怎能说出这些。方才我说过,冯先生早已答出,是他告诉我的。”抬出冯梦龙,能让崔公子他们知难而退,也在无形中为杨留留开脱。她没有说谎。
杨留留已反应过来,不失时机地道:“哼,现在相信了吧。”
再无赖也有面子。三位公子面红耳赤,大眼瞪小眼,说不出话来。
“三位大才子可都是君子嗷。”杨留留走到他们面前,有意讥讽。
“哼,我们当然是君子。”崔公子率先坐不下去,起身向外,另两位象丧家犬般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后。
“几位公子,有空常来啊!”老鸨在后热情地喊道。
魏公子回头带着怨气道:“来做什么,自讨没趣啊。”
老鸨摇着头数落杨留留,“留留啊留留,你自己数数,你都气跑多少客人了?他的心里只有慧卿,你啊,就等着后悔莫及吧。”
“又不少你的银两。”杨留留道。
“是啊,你就为他倒贴吧,把你那点家底贴光,看你还拿什么给我。”
杨留留转头深情凝视冯梦龙,“他总有感动的那天。”那表情似乎在表明她愿意因他殉情。
老鸨叹着气离开。
“杨姑娘。”魏四不想她这样,想劝她,因为她和自己现实中的媳妇那么相似。
杨留留这才想起这位替自己解围的乞丐。乞丐?怎么可能。那个对子那个谜语她从未问过冯梦龙,怎么会是他告诉的呢。她杏目紧盯他,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魏四慌忙答道:“在下魏四,廊房四条的苦力,也是冯先生的朋友。”
看装束确实象苦力,可一个苦力怎会有这么敏捷的思维呢。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向陌生人说吧。杨留留站起,到炉边将炉火拨弄得更旺,转头对魏四道:“公子稍后片刻。”
柔腻的语气,炉火映红的脸庞,娇艳妩媚,让魏四差点以为又穿越回现代,面前这位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爱妻贺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