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到,做得到,太做得到了!”阿驴不迭声地回答着,声音有些发抖。作为资深的社会人,他知道卢秀柯这个承诺的分量有多重,一句话等于给整个天驴帮洗了底,所有兄弟都获得了重新做人的机会。
“还有别的要求吗,光顾着给别人求情,说说你自己的。”卢秀柯冲海生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温柔许多,显然对他又增加了几分好感。
“没了,没了,什么要求也没有,这就感激不尽了!”海生见好就收,凡事都有个度,就跟炒菜放盐一样,不能没完没了。
“好吧,你的要求说完了,我也有一个要求。”卢秀柯目光灼灼地盯着海生,脸上平静似水。
“您说,我一定尽力而为!”虽然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于情于理也应该这样回答。
“痛快!”卢秀柯眨了一下眼睛说道:“我知道你有非凡的能力,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想多问,我只想请你办一件事,如果有机会找到这个人的话请立刻通知我。”说着将一件东西递到海生的手里。
海生接过来一看,是张金属卡片,上面印着一个男人的照片,国字脸小平头,相貌英武约莫四五十岁。
“他是什么人?我可以问吗?”
“我的前任局长郑振铎,一年前在执行特殊任务时失踪了。”
“没问题!”海生又将这三个字还给了卢秀柯。
“好了,那你安心养伤,我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这个背包里装着太阳能卫星电话,能够直接和我联系,还有一些你们可能用得着的东西。多保重,希望再见到你!”卢秀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带着光头和冯小倩转身离去,小倩临走时还回头冲海生多看了一眼。
“多谢师傅!”阿驴趴在海生床前感激得无可无不可,虽然眼中没有泪但心里却滚烫,话语不多,只这四个字,脸上一扫平时玩世不恭奸邪淫荡的神情,两只小绿豆眼里竟然是一片清澈。
男人之间的表白就是这个样子,平时嘻嘻哈哈酒话疯话废话,一旦触动了心底最敏感的神经,反而惜字如金。当然,这里说的是男人,而不是长的像男人的雄性。
尽管伤势未愈,但海生哪有心思呆在这里,要罗莎拿了些药水药膏之后坐上轮椅,又让阿驴推着进了电梯。
看着青色大毛猴,海生不禁想起在人草公园里的那段经典对白,还清楚地记得铁拳潘是如何解释“天涯沦落人”的:“轮落人,从天上的轮椅上掉下来,还有比这更惨的吗?”
想想就觉得好笑,没想到这个乌鸦嘴,被他不幸言中,虽然不是天上掉下来,但也着实过了把轮椅的瘾。
下了楼,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异兽克星,听阿驴说这是后来改装的一辆,原来的那辆由于撞得太狠又交给蔡泥马拿回厂里整修去了。当蔡泥马得知海生是驴爷的师傅时,吓死也不敢收钱,还要把那一百万信息费退回来,看来阿驴在这一带的影响力不是一般的大。
“该给的还是要给,没有他哪来咱们的缘分?”海生想象着这个光头蛤蟆镜在阿驴面前尿裤裆的样子,觉得颇为有趣。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没让他退钱,师娘为这个还跟我急。”阿驴坏笑着告了罗莎一状。
“本来就应该把钱拿回来,一百万也不是小数目,他赚的也太轻松了!”罗莎从小跟着哥哥颠沛流离,过怕了穷日子,要想从她的兜里往外拿钱,跟戳心窝子差不多。
“你个财迷精!”海生笑笑不语,心说:怎么摊上这么个媳妇?又爱吃醋又爱银子,以后的生活难混的很呐!
老徐不在,阿驴成了司机,驾驶技术居然比老徐还要高上一筹,看来他以前也是个爱玩车的主。
转大街过小巷,不多时回到沙耶果酒店。
酒店还是那个酒店,但却气象一新,张灯结彩跟过节一样,大堂门口还挂着一幅十几米长的横幅,上面贴着斗大的八个字:“热烈祝贺老大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