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桂花糖这个动力,珍儿总算是下定决心喝药了,把鼻子一捏,一整碗药便“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药一喝完,陆晥晚就立马拿出一颗糖,塞到了珍儿的嘴里,珍儿那满是痛苦的脸顿时便露出了轻松愉悦的表情。
叮嘱完珍儿吃药,看着她睡下了,陆晥晚才拿着空药碗走出了房间,正好在门口看见了孟飞扬,他的手上也正拿着一个白瓷碗,那碗里亦是装满了黑乎乎的药汁。
陆晥晚讪讪地笑笑,弱弱地叫了一声,“师父……”
“喝药吧。”孟飞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陆晥晚说道。
陆晥晚不怕喝药,立马受宠若惊地接过,一口气就喝完了,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药汁,这才把碗还给了孟飞扬。
孟飞扬的嘴角难得浮出一抹笑意,淡淡道:“要是觉得苦,也可以吃一颗糖压一压,小孩子莫要总是逞强。”
她家师父就是面冷心热啊,陆晼晚顺手也拿出了一块桂花糖,含在嘴里,仰着头看着孟飞扬傻笑。
孟飞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暖,但语气还是淡淡地,“这几日别忘了喝药,可莫要因为毒还没发作就不把它当一会儿事。”
陆晼晚自然头如捣蒜地应了,她也想尽快把自己和珍儿身上的毒解了,然后再去跟那个下毒之人好好算算这笔账。
三天之后,珍儿身上的毒已经去了大半,身体状况也好了许多,已经能稍稍下床行走了,只是每日都要喝药,针灸外加泡药浴,珍儿自然产生了怀疑,毕竟正常的风寒哪里需要这般复杂的治疗,不都是喝几幅汤药就能痊愈的,珍儿与孟飞扬询问过好几次,可孟飞扬什么人,在外人面前向来孤傲古怪的很,自然是斥责珍儿莫要不懂装懂,还说了一番危言耸听的话语,这才让珍儿乖乖闭上了嘴,不敢再追问什么了。
陆晼晚这几日却是忙坏了,白日里要在孟飞扬这里解毒,晚上的时候还是依然要回教坊干活,因为珍儿不在,只剩下她和燕秋两人招呼客人,自然有些忙不过来,每天斟酒都斟地抬不起手来,当真是苦不堪言,陆晼晚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上的婴儿肥都退去了,下巴尖尖地跟锥子似的,显得一双眼睛越发地大了。
珍儿看着陆晼晚,着实十分忧心,“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养了些肉,现在又瘦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我到底得的什么毛病,每天药一碗一碗地喝着,就是不见好,那孟大夫也是的,总不肯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帮你。”
陆晼晚却是没心没肺地笑道,“我一点都不累,你就好好养着,孟大夫的医术咱们都是知道的,他绝不会害你的,你看你现在不是已经好了许多了吗,想来再过几天就能痊愈了。”
珍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愁绪地说道:“我就是还有些担心我哥,他刚刚考完了试,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了……”
陆晼晚知道珍儿这几日一直挂心张墨,便宽慰着她说道:“你不必担心,昨儿你哥哥那儿已经叫人传了消息过来,说他一切安好,让你不用担心,他现在刚刚考完试也正在休息呢,要不……明儿我带他过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