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和若梅如临大敌,一左一右分别站在叶清兰的身侧,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叶元洲的身上。只要叶元洲有什么异动,她们两个都会毫不犹豫的挡在叶清兰的身前。
叶元洲却似没看到两个丫鬟戒备的神色一般,依旧定定的看着叶清兰。
叶清兰头也没抬,淡淡的说道:“大哥,你特地到我的屋子里来,是有话要和我说吧!”
叶元洲深呼吸一口气:“是,我确实有话对你说。瑞雪,你和若梅两个先退下。”
瑞雪面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看了叶清兰一眼。若梅的反应却直接多了:“公子有话但说无妨,奴婢绝不会偷听半个字。”
叶元洲皱眉,轻哼一声:“放肆!就算你不是昌远伯府的丫鬟,也是三妹身边的人。竟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本公子说话!”时间一久,他也琢磨出了这个若梅的身份来了。分明是顾熙年派过来守在三妹身边的!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顾熙年目中无人,他派来的丫鬟也格外的胆大妄为。
若梅不卑不亢的应道:“若是奴婢说话不妥,还望公子恕罪。不过,奴婢奉了命令时刻守在小姐身边,不能擅离半步。还望公子体谅。”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她是不肯走了。
叶元洲的俊脸阴沉了下来,眼神冷厉。若梅虽垂着头,却半步没有退让。
叶清兰平静和缓的声音响起:“瑞雪,若梅,你们两个暂且到门口守着。”
瑞雪和若梅都是一惊:“小姐……”怎么可以单独和心存不轨的叶元洲待在一起!
“若是有事。我自会叫你们进来。”叶清兰安抚的看了两个忠心耿耿的丫鬟一眼:“你们守在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
瑞雪若梅无奈的对视一眼。只得应了声是。
待两个丫鬟出去之后,叶清兰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抬眸看着叶元洲:“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现在没别人了,你说吧!”
她这么平静,倒让叶元洲愣了一愣,犹豫片刻才说道:“昨日回来,父亲特地喊我过去说话。他说我如今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打算等过些日子就去郑国公府商议我和郑小姐的亲事……”
说到这儿,叶元洲顿了顿,在看到叶清兰平静无波的表情后,心里忽的涌起一阵无法言喻的失望。一个冲动。深藏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兰儿,我对你一片痴心,你真的就全然无动于衷吗?”
叶清兰收敛了笑意,淡淡的应道:“我还以为,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很明白了!如果你记不清了,我不介意再说最后一遍。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绝没有半分男女感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你别再有任何痴心妄想了。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出人头地才是正途。郑表姐生性温柔贤惠,是个好姑娘,你以后好好待她,别再惦记我了。”
……
叶元洲俊脸隐隐泛白。双拳在袖中握的极紧,心里一阵阵揪心的痛楚,疼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叶清兰却还是那样近乎冷酷的冷静:“如果你想说的只有刚才那些。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还要做针线活儿,你可以离开了。”
世上最伤人的。绝不是刀剑,而是心上人绝情冷然的话语。
叶元洲咬咬牙。挤出一句:“你好狠的心!”
叶清兰原本平静的俏脸,因为他的这句话有了微妙的变化,冷笑着扯起了唇角:“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我若是不狠心,就会和你牵扯不清。这样的丑闻一旦传出去一星半点,不仅父母亲人为之蒙羞,我这辈子也会无颜见任何人。要么绞了头发去庵堂里念经吃斋一辈子,要么就是一死保全清白。你觉得,哪一条路更适合我?”
叶元洲脸上没了血色,眼中满是痛苦:“兰儿,你明知道我是情不自禁。这世上绝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你……”
叶清兰却没有了和他纠缠下去的耐心,皱眉说道:“我对你的感情没兴趣。你若是再不走,我就叫若梅她们进来了。”
人在极度沮丧绝望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平日绝不敢做出的举动来。譬如此时的叶元洲!他面色变幻不定,最后竟霍然起身走了过来。
叶清兰看着他炽热又茫然的眼神,心里暗暗一凛:“你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就见叶元洲猛的一把抱住了她。
叶清兰头脑轰的一声,倒没什么羞恼,只是无比的愤怒。用力的推了叶元洲几下,可他此时就像中了邪一般,死死的搂住叶清兰,就是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