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兰生辰过后,日子果然好过了不少。
叶清宁是长房嫡女,崔婉是长房长媳,两人的态度也就代表了郑氏的态度。薛氏看叶清兰再不顺眼,也不好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的苛待她。
叶清芙对叶清兰得的贺礼眼馋极了,时不时的在叶清兰面前流露出艳羡。诸如“满满一匣子珍珠磨成珍珠粉可太浪费了倒不如打制成钗饰”“那套红宝石的头面首饰怎么不见你戴不喜欢就借给我戴两天”之类的话,不知在叶清兰耳边絮叨过多少回。
叶清兰自然不会搭这个话茬,每次在叶清芙自说自话的时候就迅速的转移话题。几次下来,叶清芙也就悻悻的不再提了。
春闱过后,半个月放榜。
因为郑君彦参加春闱的缘故,叶清宁自然密切的关注着春闱的放榜。放榜的前一天,特地去央求兄长叶元纬去看榜。
叶元纬知道叶清宁脸皮薄,倒也没打趣她,只笑着应了。隔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便去了贡院看榜。
叶清宁心绪不宁,连闲聊的兴致也没了。叶清兰笑着打趣道:“六姐不用担心,郑表哥肯定榜上有名。等过了殿试就是进士,你就等着新科进士来娶你过门就是了。”
叶清宁红着脸啐了她一口。嬉笑几句,一直忐忑难安的心倒是平静了不少。
崔婉也在为崔煜提心吊胆,一大早便派人去了崔府等消息。只是左等右等不见回音,心里未免暗暗焦急。
如果按着崔煜在秋闱中的精彩表现,这次春闱完全有夺魁的实力。可偏偏在临考前大病了一场,虽然硬是撑着去了考场。考完之后,便精疲力竭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直到这两天才开始下床走动。今天春闱放榜,何氏本不肯让崔煜去挤着看榜。可崔煜却异常坚持,一大早便去了。
在众人焦灼不安的等待中,叶元纬终于在临近中午时才回来了。
叶清宁和崔婉不约而同的迎了上去,异口同声的问道:“大哥(相公),表哥(二弟)考中了没?”
叶元纬却故意卖起了关子:“我挤了半天才看了一眼,又很快被挤出来了。一路匆匆赶回来,现在又累又渴,怎么也没人给我倒杯水。”
话音刚落,一杯热腾腾的茶就送到了手边:“堂兄,请喝茶。”茶杯后。是叶清兰甜甜的笑靥。
叶元纬接过了茶杯,笑着打趣道:“十堂妹竟也这么关心春闱放榜的结果吗?”旋即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暧昧的眨眨眼:“是不是担心崔煜考不中?”
叶清兰:“……”
崔婉咳嗽一声。忙接过了话茬:“相公,你就别吊我们胃口了。二弟和郑表弟到底考中了没有?”
叶元纬也不卖关子了,笑着应道:“两人都考中了。”
众人顿时都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笑意。
叶清兰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也放下了。这些日子,每当想起崔煜。她都有种淡淡的内疚感。如果崔煜此次春闱没考中,她肯定良心不安……
等等,叶元纬一脸的欲言又止是怎么回事?叶清兰心里一沉,张口问道:“堂兄,这次春闱共取中多少人?郑表哥和崔世兄考的名次如何?”
这话可真是问到了关键处了。
叶元纬略一犹豫,想着此事瞒不过去。便也说了实话:“春闱共取了一百一十二名,君彦考中了第十八,崔煜……”
崔婉心里咯噔了一下。急急的追问:“二弟考中了多少名?”
叶元纬叹口气:“考中了第五十四名。”这个名次算不上太好。一甲是没希望了,若是取中了二甲进士还好,若是落了三甲同进士,才是真的懊恼。
崔婉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微微皱起了眉头。之前知道崔煜考中的欢喜顿时大打了折扣。因为崔煜在去年秋闱的精彩表现。家人对崔煜的期望值自然高了许多。现在虽然也考中了,可这名次离心目中的期许着实差了一截……
“能考中总是件好事。”叶元纬笑着安抚崔婉:“参加春闱的考生这么多。近乎二十中取一,只要能上榜的,都已经是佼佼者了。他今年才十五岁,就考中了春闱,已经足够风光了。”
郑氏也笑着接口:“元纬说的是。这样的喜事,总得回去看看,记得备一份厚礼。”
崔婉回过神来,忙笑着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