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机智灵敏,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叶清兰沉默不语,叶元洲热切的凝视着叶清兰,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屋内一片沉默。
低着头的瑞雪,额上早已冒出了冷汗,身子微微颤抖个不停。这样的对话她尽数听入耳中,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以后事发……第一个倒霉的只会是她这个无辜的贴身丫鬟。
叶清兰淡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哥,你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吧!我很累了,想睡下了。请大哥自行离开吧!”
叶元洲和她独处片刻说了几句心里话,心情已经好了许多,闻言虽然依依不舍,到底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走。对了,我从郑州带了样小礼物给你。”说着,从袖中的暗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那木匣子扁扁的窄窄的,一看就知道里面放了发钗一类的东西。
叶元洲笑着打开了木匣子,里面果然放了一支漂亮的珍珠发钗。发钗是纯金打制的,钗头上镶了一颗硕大圆润的粉色珍珠,既精致又夺目,正适合未及笄的少女佩戴。
他一个未娶亲的少年在珠宝斋里挑选发钗,自然会惹来侧目。可他一心想着要给她带件礼物回来,硬着头皮顶着一堆异样的目光,仔仔细细的挑选了半天,才挑中了这支珍珠发钗。积攒了半年的零用就这么都花了出去,可他的心里却没有丝毫不舍。
这支发钗在他身上放了近一个月,有了他的体温和气息,如果她戴在头上,一定能随时的想起他。
叶元洲捧着发钗,一脸期盼又小心翼翼的笑容:“这是我在郑州的时候,悄悄在珠宝斋里买的。你戴上一定很好看。”
男子送女子发钗,正如女子送男子荷包帕子,在古代,都有送定情物的含义。
叶清兰自然不会要这个礼物,淡淡的婉拒:“我的首饰已经足够戴了,大哥还是把发钗送给二姐吧!她一定很喜欢。”
叶元洲虽已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却还是受伤了,笑容有些僵硬:“这是我特意为你买的,你就留下吧!”语气中满是希冀,还有一丝不自觉的哀求。
叶清兰却狠下心肠,拒不肯要:“大哥,这个发钗我不能要。”她绝不能给他一丝希望。
叶元洲心里一凉,接着,被拒绝的怒意涌了上来:“只是一支发钗而已,你就这么讨厌我,连我送的东西也不肯要吗?”
四目对视,一个羞恼成怒,一个冷静无情,彼此都不肯退让一步。
“是,我不能要。”叶清兰几乎无情的应道:“大哥,你冷静下来想一想。如果母亲知道你送了发钗给我,她会怎么想?”
提到薛氏,叶元洲眼里的光芒暗了一暗。
叶清兰抓住了这个软肋,自然不肯放过,继续说道:“母亲一直对我有成见,若是被她知道了,一定饶不了我。这个发钗你还是拿回去吧!”
叶元洲犹自不肯死心:“这儿只有你和我,还有瑞雪三人。只要我们都不说,母亲怎么可能知道。”
“世上没不透风的墙。”叶清兰淡淡说道:“母亲总有知道的那一天。到时候,母亲大发雷霆迁怒于我。父亲不在京城,你在国子监里也不能回来,有谁能护得住我?”
叶元洲哑口无言。
叶清兰直视着叶元洲的眼睛:“如果大哥还有一丝心疼我这个妹妹,就把发钗收好,快些离开吧!”
那双美丽清澈的眸子,至始至终都是那么冷静,倒映出他的自私和懦弱。
是啊,他只顾着自己欢喜,却没想过,她的处境是多么艰难。母亲薛氏的性情他很清楚,若是真的发现他送了发钗给她,一定会勃然大怒,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她的头上。她再聪慧伶俐,也只是个未成年的少女。到时候,她要怎么应付母亲的责难?
叶元洲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眼里忽然有些涩意。手微微颤抖起来,过了许久,才将木匣子重新盖好,又放回了袖中的暗袋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完之后,叶元洲全身的力气都没了,半晌才挤出一句:“我走了,你早些睡。”
转身的一刹那,叶元洲的眼里闪过一丝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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