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翔道:“把几位替我腌制咸蛋的老婶子派到店铺去。小院是工作场地,一楼存储鲜鸭蛋,二楼盛放腌蛋,三楼就当做婶子们的临时住处。以后我把老汤熬好,每周给她们送一次。让婶子们就以此为据点,专心腌蛋就行了。”
魏老头满意的颔,抚着胡须却又皱起了眉头:“这三两天还成,可要是总不回来,撇家离地的不太好。这家里头没个女人不像家,拾拾掇掇浆浆洗洗的全kao她们哪。再说啦,大老爷们有几个会做饭的,谁家里还没个上学的孩子要照顾?”
魏老头有些顾虑,柱叔柱婶也是连连点头,觉得魏老头说的很在理。方翔思量一会儿,笑道:“这也好办,我在村子里找三批人,培训后上岗。每周换一批,当然这也只是个权宜之计。至于以后的安排,嗯,就看咸蛋的展了。”
“这感情好。”刘大壮笑着咧开大嘴,“谁家里都有不少活,假如就kao一批人,钱是赚了,可家里的活也全扔了。换成三批每月干上十来天,绝对是符合咱们村的实际情况。”
柱婶也乐得大声嚷嚷着:“咸蛋的产量一扩大,嘿嘿,咱村里又有不少老姐妹能跟着玉娃沾光了。也省得你们老爷们整天拿着在养殖场赚的工资回家穷得瑟。这下子,咱宁远村的老姐妹也是扬眉吐气啦。”
柱婶不屑的瞪了柱叔一眼,颇有几分趾高气扬,方翔忍俊不禁,瞧不出大大咧咧的柱婶居然还是一个女权运动维护者。
柱叔忍不住唉声叹气的嘟囔着:“你说就说吧,你瞪我干啥?在咱家你还不够扬眉吐气啊?玉娃哪次开工资都照顾你,你月月工资比我多,我能得瑟的起来吗?还有那大排档,我还真就服了,玉娃咋能让你领队?白让你多得一份工资。”
柱叔一脸的委屈,其实老伴儿拿钱多,他心里头美的冒泡,不过他性子滑,就爱ha科打诨逗个乐子。
方翔笑着辩解:“柱叔,这你说错了,工钱结算我绝对没偏心。柱婶是仓库保管员,工时长任务重,钱拿得多也是正常的。至于大排档,那是因为柱婶有威望得人心,我才把她推荐给村委,是村委研究后决定让她领队的。”
“瞅瞅玉娃,就是会说话,我没白疼他。”柱婶喜滋滋的说着,示威似的瞥了一眼柱叔。
大家笑笑闹闹,乐意淘淘。蓦的,柱叔神色一整,正色道:“玉娃,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不是我碎嘴子、故意编排老娘们的不是。这些老娘们本分、干活卖力不输男人,这大家伙都知道,可她们有个小毛病——聚在一起就爱说话,东家长西家短的扯起来没个完。所以说嘛,这么多的老娘们到了镇上的咸蛋店里,没个人领导着还真不成,否则这干活效率恁低啊。”
此言一出,即便是柱婶跟刘大婶子也是服气的点头,柱婶更是爽快的道:“玉娃,你柱叔说的挺对,我们老娘们是有个爱拉呱的毛病,这点我们承认。在养殖场,有你在,大家都自然而然的收敛着,可一旦天高皇帝远,嘿嘿,是得找个kao谱的人约束约束。”
方翔很喜欢跟村里人说话,农村人实诚,工作上有缺点有不对就承认,死缠烂打再三狡辩的事,在宁远村可是很少生。
方翔觉得这问题很好解决:“不如就让桂花婶子去领着她们干吧。桂花婶子替我栽种西兰花的这段时间,话不多干活利落,我对她很放心。她在大排档当柱婶的下手,我观察了几天,看她分派工作也是井井有条的。”
柱婶赶紧点头:“这感情好。桂花人不笨,干活有门道,也上进着哪。桂花家的秀儿,就在镇上上学,以后放假让秀儿直接到店里找桂花就成了,也省得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费劲巴力的。还有啊,桂花家也没人了,天天呆在店里也没啥大不了的。”
大家一番讨论,接下来的事情就有条不紊的进行:方翔在村子里招人,那些老婶子们群起响应,很快就择选出三批人,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培训。镇上的店铺稍加装修,就投入使用。第一批工人在桂花婶的领导下,入驻镇上。柳厚也开始给出下月的订单:碧果依然是三万颗,新品种青果则是六万颗。碧果的批价格维持原价不变,每颗八元;而青果的批价格则是4元,扣除各项成本,方翔大致推算出利润在2.5元左右。
吴有利帮忙联系的鸭蛋提供商也正式开始了与方翔的第一次合作,张记咸蛋的大批量生产工作正常运转。
此时的张记咸蛋,就等待着大半个月后的上市销售了。为此,非但方翔、就连帮工的村民也都鼓足了劲儿,辛勤工作着、默默期盼着,期盼着这张记咸蛋能打开市场,这样一来,大家有了一份长久的工作,都跟着沾光。
与此同时,暑期即将结束,红火的‘老乡风情’大排档也逐渐降温,开心农场内,只剩下最后一批夏令营成员,是市实验中学的初中生。
下午四点,方翔在办公室里跟刘大壮探讨着修路的事,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散乱的脚步声,然后就听到柱婶那嘹亮的大嗓门,其中糅杂着几分极度的焦灼:“玉娃,不得了啦,有几个孩子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