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三才心里一跳,顿时明白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但他嘴上却毫不犹豫道:“昨晚发生什么了吗?对不起法官先生,昨天晚上我一直都在家里睡得很好,而且我又不是警察,所以并不是很清楚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两年在商场上厮混他却是练得一身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好本事。
他刚刚说完,朱正方却立刻补充道:“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把事情给我们详细的说说,几天前您为我们做的壮举我们永远铭记在心,如果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地方,请相信,我们会竭诚为您提供一切帮助。”
“对,就是这样!”方三才使劲点头。
瞧二人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若说前一半是瞎诌,有些虚伪,但后一半其实倒也发自内心,毕竟眼前这位**官已经在两次暴乱中拯救了华人,如果真的有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他们一定会尽心尽力去帮忙,好男儿恩怨分明,只是关于刚刚问的这件事怕是有些棘手,不说牵连到杨彦昌和张开达他们,就算涉案的是其他华人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什么的,二人心中的天平自然倾斜。
于是,方朱二人不得不在心底给老头子说声“so
y”
伯恩斯做法官好多年,阅人无数,二人也没有可以遮掩,于是他们眼里的那份真挚倒是让老头有些感慨,自己的那些同胞把自己扔在这必死之局,等着热闹,而这些华人却更诚恳些。
至于他们不经意间表露的些微抱歉,**官却自然而然的认为是二人为没能帮上自己而自责,这么一来,虽然他一大把年纪了仍不免感到有些羞愧,兴师问罪的念头不知不觉中就淡了很多。
这些年的法官生涯也不是白给的,虽然没有亲自上阵破案什么的,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仔细想想,那件由舞女报警而捅出来的案件原本就有诸多疑点,比如那几个小流氓说对方手里拿的有枪,曾经的杀意不加遮掩,但若如此那为什么他们却没有被枪杀?而只是被打了一顿?虽然伤的很重,但好歹留了条命。
还有,虽然他们一口咬定行凶的就是华人,但是却也直言不讳从刚开始挨打到最后受虐结束他们都被人用黑布蒙住了脑袋,连嫌犯的模样都没有见,若真是华人所为,既然矛盾已经结下那么遮遮掩掩又有什么必要?不想被人发现?那就直接杀了,简单,直接,毫无风险!
还有,别那几个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杂碎如何说是华人挑衅在先,他们只不过被迫自卫,但自己又不是傻子?那些华人平素里着白人都绕道走,他们闲的吃多了去招惹白人?还是在这刚刚发生了大屠杀的地方给白人找不自在?那不是作死呢吗?
越想破绽越多,老头子思来想去,最后脑袋里一个念头慢慢成型“会不会是有人到那几个人和白人发生矛盾后要来栽赃陷害?”
他很清楚,刚刚爆发完的洛杉矶并没有完全平静下来,华人们依然在这片土地上生存,数十个白人被投入了大牢,民间无数种族分子煽风点火想着趁此机会把华人一劳永逸的收拾掉,而在黑水公司服役的华人更是时时刻刻想着报复,洛杉矶这个火药桶只等多支火把就会再次燃烧起来,然后爆炸!
华人的武装很少,只有几十个,这个族群在洛杉矶最终或许会彻底消失,但是,白人一样讨不得好,那些华人手里的不是烧火棍,黑水公司的执行力无人质疑,当市民武装遭遇到出身于黑水的华人时,伤亡无可避免,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
可怕的后果让他不禁颤抖起来,多年的特殊职业生涯让他知道人性的可怕,一旦人们疯狂起来什么事都能做的出,若是准备充分的双方在城市里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