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薛从良躺在老家的躺椅上,优哉游哉地晒着太阳。
自从薛从良的生意被砸,薛从良在城市里徘徊了一段时间之后,得了,既然城里没有咱立锥之地,那就到老家休养一段时间。薛从良背着一个被子,拎着一个大包,在下午两点的时候,登上了开往薛庄班车。
这是薛庄通往省城的唯一一班车。它从早上七点从薛庄出发,经过三四个小时的长途颠簸,下去两点发车返回薛庄。
咱农村人就是这么潇洒,不论什么时候,当你不想干了的时候,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在老家就有那么一块地,等待着你去耕种,去生活,这就是资本。
薛庄是个风水宝地。依山面水,环境优雅。薛庄后面那座山,叫伏龙山,因为它的外形,就像是一条巨龙,盘卧于山脊,当地人们,就把这座山称为伏龙山。薛庄前面,有条河盘绕而过,这条河叫薛河,长度未知,向东奔流而去,宽度大概有三十多米,几乎相当于公路的双向六车道了,算是一条不小的河。
很明显,这条河是薛庄人以自己的姓氏起的名字。河的源头就在伏龙山,河水就是这伏龙山上的水,不论什么时候,河水潺潺,清澈见底,都是从这山上的小溪汇聚而成的。
薛庄人的田地,就围绕着薛河,在薛河之南,有两千亩地,在薛河之北,有一千多亩地。
薛从良一家五口人的田地,就在薛河之南。这对于这个近六百人的村庄来说,每人平均五亩地,可谓粮食充足。
薛从良家里有老妈张氏,老爸薛大志,小妹薛小婵,还有一位年逾八旬的nainai。
老爸薛大志,名字一看,就是被老一辈人赋予了厚重的希望,希望他能够走得更远,有大志向,然而,时运不济,薛大志最终未能走出这村庄。
薛大志完全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薛从良身上,薛从良不负众望,不仅考上了医科大学,同时也准备在城里自立门户,站稳脚跟,这成为薛大志一家人的骄傲。薛大志不论走到哪里,总是先把自己的儿子拎出来,显摆一番。当外人向他竖起大拇指的时候,他才心满意足地开始讨论正事。
薛大志没有什么本事,以种地为生,所以,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从来没有出过这薛庄百里之外的范围,即使现在交通方便了,他也从来没有要出去的yu望,按照他的说法,我就守着我的几亩地,任他外面风吹浪打。
可是,儿子被外界的风浪打回来之后,薛大志就有些坐不住了。
“睡,睡,就知道睡,你跑回来了,你让我的脸往哪放?”当薛从良在房顶上,躺在躺椅上,用报纸盖着脸,悠闲地晒着太阳的时候,老爸薛大志就在下面大喊声的诈唬。
“爸,你诈唬啥呀?这是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这次回来,我还不走了呢?”薛从良从躺椅上支起头来,朝房子下边说道。
“唉,白供你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啊,学费白白浪费了。”薛大志低头无可奈何地说。
“他爸,你没事的话,把猪喂喂,别说良子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你别跟在后面,天天吵,该干什么,他心里有谱。”薛从良的老妈张氏对于儿子,很是了解。她从来不说儿子什么,儿子在家里,她就高兴,每天哼着小曲,给儿子做着好吃的东西,改善儿子的生活,而在不在家的时候,她每周都会给儿子打电话,询问儿子的生活,是否找到了女朋友。
说起这女朋友,薛从良还没有什么概念,他在学校里,喜欢上一个女孩,这女孩是护理专业的,都是医学院的,所以,相对来说有些共同的语言。何况,薛从良的学习成绩,在全系也是数一数二的,当然,来追的女孩,络绎不绝。
但是,薛从良就是有些榆木疙瘩,对于男女之事,并不开窍。女孩子喜欢上自习的时候,约出来和男朋友一块上自习课,可是,当薛从良研究起一个问题的时候,什么都给忘了。
有一次,他和这个女孩一起在学校自习室里学习,他要深入地研究人体经络学中肩井穴位,说是去图书馆查阅一些资料,让女孩在自习室里等他,但是,一到图书馆他居然忘掉了一切,当一大堆东西,都看完了的时候,忽然听到管理员说,九点半了,图书馆闭馆的时间到了,请同学们明天再来。
这时候,薛从良才想起,让人家那女孩在自习室里待了一下午,自己把人家给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