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鸾儿在相府遇到什么难事?”南宫樾问道。
“曲宛若将小姐的奶娘,也就是舒夫人当年的贴身嬷嬷,给关在了绛绫阁,且还将嬷嬷的手脚筋全部挑断,逼着她当年舒夫人的死因。似乎看样子,当年舒夫人的死另有原因。可是奴婢想不通的是,舒赫和曲宛若应该是最恨舒夫人,巴不得她死的人。为何现在却又暗中在调查舒夫人的死因。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还有,奶娘临死时,手里紧握着一方锦帕,锦帕上绣着一个‘木’字。不地奴婢看得出来,这不是一个单独的字,而是半个字,只是另外半个字却是没了,所以无从得知这个木是什么意思。”如画将奶娘一事一五一十的告之于南宫樾。不是她有意出卖舒清鸾,而是觉的,如果由南宫樾或者寒叙查起来,会更容易知道这个“木”到底是什么意思。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觉的这个“木”绝对与人有关,而且很有可能还是一个男人。所以,这事还是得让寒叙着手去查。
南宫樾拧下了眉头,沉沉的思索着如画说的事,然后对着寒叙说道:“寒叙,这事你暗中去查下。”
寒叙点头:“卑职知道。”
如画对着南宫樾一鞠身行礼:“王爷,奴婢告退。”
……
翌日
朝堂
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南宫百川,一脸肃穆的坐于龙椅上,如雄鹰般的双眸冽视着朝堂上的众臣。
身后站着聂进,手挽尘拂,亦是扫视着朝下的众臣。
南宫樾一脸冷寂的直着身子,与南宫佑,南宫楀并行而站。
“皇上,臣有罪,还请皇上治罪!”曲高对着南宫百川双膝下跪,脸上带着浓浓的自责与请罪之情。
见此,南宫樾的脸上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果然,开戏了。
对于曲高的举止,其他官员略显的有些不解,用着疑惑满满的眼神望着双膝跪地的曲高,然后很自然而然的将视线移到了舒赫的身上,似是在问着舒赫,曲高此举是为何意?
对于曲高此举,整个朝堂之上,除了南宫樾并不觉的有所意外,便是南宫佑与舒赫。只见南宫佑不着痕迹的朝着舒赫望了一眼,继而继续站直的身子立于原地。而舒赫则是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曲高。
另外,唯一脸上有点除不解与疑惑的表情之外的人,那便是靳破天了。此刻,他的脸上则是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阴沉,对着南宫樾投去一抹只有二人能读懂的眼神。
见着靳破天对投来的那抹眼神,南宫樾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便是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一脸好整以暇的朝着跪于地上的曲高斜了一眼,而后等着龙椅上南宫百川的出声。
南宫百川冷冽的双眸如利刃般的直射着曲高,薄如蚕翼般的双眸紧紧的一拧,而后冷冷的开口:“曲爱卿何罪之有?竟然向朕请罪?”
“臣失职,身为刑部侍郎,未能保护沈太师与沈夫人的安危,太师府昨夜突失大火,沈太师与沈夫人葬身火海,而臣眼见着大火却未以救沈太师与沈夫人出火场。臣有负皇上重托,还请皇上降罪!”说完,对着南宫百川重重的一磕头。
“你、说、什、么?!”南宫百川倏下从龙椅上站起,一脸不可置信厉视着跪在的曲高,而后大步朝着堂下走来,“你告诉朕,太师府发生了何事!”说话间,已经走至曲高身边,居高临的俯视着曲高,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悖然的杀气,他的眼神更是如两把利剑一般直射着曲高,乃至于扫过朝堂上所有大臣。
一些大臣,均是不禁的打了个寒颤,然后是战战兢兢的垂下了头,大气不敢呼一下。就好似,若是自己微一个出声,便是招来杀身之祸一般。
曲高对着南宫百川又是一重重的磕头:“臣失职,未能救出沈太师与沈夫人,请皇上降罪!”
“谁能告诉朕,为何太师府会无端的失火!啊——!”南宫百川凌厉的双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臣,勃然怒声咆啸。
“回皇……”
“回父皇,昨夜太师府失火之时,儿臣在场。”曲高正欲开口,便见着南宫樾打断了他的话,对着南宫百川作揖行礼,恭敬的说道。
倏!
南宫百川的视线如箭般的转射向他,看着他的眼眸里更是夹着一份怒意:“你在场?!”
南宫樾点头:“是,儿臣在场!只是儿臣到时,太师府已失火,而太师夫人的贴身嬷嬷则是腹部中刀,而她的身后则是追出两个不属于太师府的男人。若是儿臣没有猜错,那二人便是纵火之人,且老嬷嬷应是死于他二人之手!”
舒赫与南宫佑对视一眼,似乎对于南中樾的应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南宫樾自是将二人那不着痕迹的对视尽收眼底,唇角扬起一抹隐隐的冷弧。
“安逸王爷,你何以说那二人不是太师府的人?”曲高依旧跪地,只是直身抬眸望着南宫樾,“昨儿下官可是清楚的听到二人说是太师府的人,是从睡梦中逃出火场的。而他二人冲出府门之时,却是见着太师夫人的贴身嬷嬷倒在王爷的脚边,身上插着匕首,已经没了气息。何以王爷此刻却是颠倒黑白,说他二人是纵火之人,又说那嬷嬷是他二人所杀?下官带着官兵赶到之时,同样也是看到王爷与寒总管以及另外两位自称是舒大小姐贴身侍婢的女子,站于太师府门口,而那嬷嬷就是死于王爷的脚边。”说完,对着南宫百川又是一个磕头,“皇上,臣所说句句所实,还请皇上明鉴!”
百南宫川冷冽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很明显是在听到曲高说到“舒大小姐”这四个字时。而原本看着南宫樾那阴森的视线里,亦是浮起了一抹晦暗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高深。对着南宫樾冷冷的说道:“可是这样?”
“皇上,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南宫樾正欲开口之际,只见靳破天对着南宫百川一作揖行礼,说道。
见着靳破天出言,南宫佑的眉头微拧了下。
舒赫的眼眸里亦是划过一抹深沉。
南宫百川对着靳破天一点头:“靳爱卿有话直说。”
靳破天迈步走至曲高面前,附首用着十分复杂又带着怪异的眼神俯视着曲高,然后悠悠的开口:“曲大高,我很好奇,你一刑部侍郎,掌管的应是大牢之事。这大半夜的,你既不在府里好好安歇,也不在牢里审问钦犯,却何以带着官兵前往太师府?莫非你知道太师府会有事发生?所以曲大人这是在做未雨绸缪的事?然后就这么凑巧的与王爷相遇了?曲大人,我这般理解可是有何不妥之处?”靳破天似笑非笑的俯视着曲高,而后一脸淡然的等着曲高的回答。
“靳大人,这一点,本王可以替曲大人解了你的好奇之心。”南宫樾用着一脸好心的眼神看着靳破天说道,“曲大人身为刑部侍郎,又怎么能在半夜提审钦犯?自是有人事先告之了曲大人,太师府有事发生,让曲大人事先做好准备。如此曲大人才会这般及时的出现。父皇,儿臣可以证明,昨儿夜里,见着太师府的大火,曲大人甚至想亲自冲进去救人的,只可惜火势过大,曲大人无奈之下不得不作罢。”
南宫樾与靳破天很是默契的将局面扳被动为主动。
见着南宫樾这般说道,曲高微抬眸,用着一脸错愕又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南宫樾与靳破天。
很显然,经二人联手这么一说,他再一次处于下风之处。
他没想到,这会靳破天会横插一脚进来。
但是,再一想,靳破天向来都是与南宫樾连成一气的。南宫樾有难,他又怎么可能不出手呢?
南宫百川冷冷的踱视着曲高,却是突然间转眸向舒赫:“舒爱卿,你没什么话要对朕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