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到胤禩营帐外,苏溶溶突然停住了脚步。自己这是要做什么?让他别娶蒙古格格?!真可笑,自己什么身份,如何能够做皇子的主?而且即便不娶格格,胤禩身为皇子,以后也会娶其他福晋,自己既然放弃了,就不该后悔,既然伤心了,就不该留恋。
苏溶溶抬头含泪看了眼帐子,慢慢挪着步子走开了。
苏克察醒来时,头还有些疼。苏溶溶向太医要了醒酒丸药,伺候他喝了下去。她一边伺候,还一边埋怨:“阿玛,您去之前我还特特嘱咐您呢,怎么还是喝了那么多?!”
苏克察脸色不太好看,皱着眉说道:“在草原上做客,不喝醉就是不给主人面子。别人都可以不给面子,但你阿玛我是礼部尚书,礼尚往来、入乡随俗,怎么能不喝呢。”
苏溶溶叹了口气:“那以后您喝酒之前一定要喝一碗热奶,还要多吃菜,千万不能空腹喝酒。”
“得了,”苏克察宠爱地拍了拍苏溶溶的后背:“阿玛有分寸,你就不要担心了。”
苏溶溶点了点头,转身去收拾床榻。
苏克察身后问道:“你昨儿不是穿了件皮毛坎肩吗?怎么不见你穿了?草原上冷,咱出门没多带衣服,你可仔细别着了风。”
一说那坎肩,苏溶溶心里难过极了,她背对着苏克察故作无事地说道:“阿玛放心,我冷了会穿的。”
整整一天,苏溶溶都坐在帐子里发呆。苏克察和其他王公大臣都随着康熙与草原汗王议事,也没人搭理她。小厨房送饭过来,苏溶溶草草吃了两口。就搁下。
对于感情,她总觉得自己很有把握,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所以她喜欢宋离,便下定了心思要等他。可是现在她却有些迟疑了,她以为没有了宋离。只要有阿玛。能办案,也可以一个人浮世清欢,她以为她和那些风流又骄傲的皇子能如昼夜般毫无瓜葛。可谁知,不过短短岁月。他便带着温和笑容与缱绻温柔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未曾深爱已无情。现在他又要娶福晋了,自己就算看清了自己的心思又能怎样,不过叹息罢了。
正想着。一阵风呼啦一下吹开帘子,胤祥便走边说:“溶溶,快来。快来帮我一个忙!”
苏溶溶吓了一跳,赶紧擦了擦了眼角,站起身道:“什么事儿?”
“还有什么,”胤祥拉着她便向外跑:“当然是求你向齐格格把我的玉坠子讨回来!”
“我怎么给您讨啊,哎,十三爷!”
苏溶溶被胤祥拉着一口气跑出了大清的营帐,他们一直跑到河边一片围着木栅栏的营帐外才停住。
苏溶溶上气不接下气地弯腰喘着。胤祥左顾右盼,然后推了推苏溶溶:“溶溶。看见没,眼前这个蒙古包就是齐格格的,你帮我进去把玉坠子找出来。”
“我又没见过那玉坠子,怎么给你找?”苏溶溶不去,瞪着胤祥说道:“再说万一被人发现了,我怎么办啊!”
“我给你准备好了。”胤祥说着从怀里摸出件衣服,抖开一看,是件蒙古女装:“你穿上这衣服,假扮格格侍女就行了。”
“十三爷……你干脆直接和人家说明白了不行吗?哎呀……”苏溶溶一百个不愿去,但胤祥已经三两下给她套上了衣服。
他一边套,苏溶溶挣扎着脱,两人挣吧了一会儿,胤祥突然说道:“昨儿你和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苏溶溶一下子愣住。
胤祥一本正经地说道:“苏克察溶溶,你真是好恨的心肠!”
苏溶溶有些发抖,不敢看胤祥的眼睛。
胤祥又说道:“你都已经害我娶不上心爱的姑娘了,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我娶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我……”
“别你啊我啊的了!”胤祥伸手握住苏溶溶两个肩膀,定定地说:“如果你想弥补,就帮我把玉坠子偷回来。你放心,万事有我呢。”
苏溶溶叹了口气:“那好吧。”
胤祥找来的那件蒙古女袍还挺合身,加上苏溶溶平时也就一根大辫子,从后影看来,除了她比蒙古女子娇小外,倒也看不出破绽。
苏溶溶低着头往帐子里走,奇怪的是,就在一旁溜达的侍卫似乎根本没看见她。她快走几步,一撩帘子钻进了营帐。
这位齐格格不愧草原儿女,帐内鲜有女子喜欢的艳丽摆设,非但如此,帐中墙上还挂着弓箭、弯刀。苏溶溶一眼过去,帐中大小物件几乎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顿了顿,直直走向靠窗软榻。果然枕头旁边有个银盒子,苏溶溶打开一看,刻着“祥”字的玉佩就躺在里面。
苏溶溶赶紧拿出来握在手心中,放好银盒,低头转身就向外走。帐外,胤祥就等在不远处的旗杆下。苏溶溶攥着拳头冲他摆手示意,胤祥笑着拱手作揖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