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赶到时,只见一只被拔了皮的血红麋鹿正扔在小厨房门前白雪覆盖的地面。他心中下意识升起一股子凉气,不禁打了个冷战。
苏溶溶见他来了,忐忑不安的心立刻安定了很多,下意识奔了出去,唤了声:“八爷!”
“溶溶!”胤禩见她如此模样,情不自禁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她瘦弱的肩膀:“你没事儿吧?我听英格尔说你也喝了那溪水!”
苏溶溶一愣,万万没想到这么要紧的关头,他开口询问和深切关心的会是自己。苏溶溶又喜又惊,摇头道:“我没事儿,铃兰虽毒,但小计量也不会有事儿。”
胤禩点点头,放下双臂,走到麋鹿旁,问道:“英格尔已经将情况给我说了,我只想问一句,你们可否确定这麋鹿的确身有铃兰?”
苏溶溶道:“要想确定好办,现在煮一块便知!”
胤禩对着御厨说道:“好,咱们现在就试。”
……
一块麋肉,大水柴锅中一煮,片刻便熟了,四溢的香气扑鼻而来。御厨捞出麋肉,以银针刺探,但银针毫无反应。
胤禩不知心里是该高兴还是担忧,他下意识看向苏溶溶。此刻苏溶溶也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胤禩对着英格尔说道:“去找一头刚才猎来的活物来。”
不一会儿英格尔提着一只后退被射中的灰狼过来,御厨切好麋肉,喂灰狼吃下。三人屏住呼吸,静静看着灰狼。一盏茶功夫过去了,灰狼没有反应。只是有些打蔫儿。三人不敢掉以轻心,继续观察着。果然,两盏茶之后,灰狼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形容凄惨。呜呜嘶鸣了几声后。蹬腿儿毙命。
见此情景,四个人齐齐抽了口凉气,胤禩咬牙骂道:“好歹毒的贼人!”
御厨更是吓得瘫软在地,要不是苏溶溶发现溪水异常。那今天晚上要真是炖了黄鼎羊肉,后果不堪设想!
苏溶溶也是眉头紧皱。
胤禩抖声问她:“你如何看?”
苏溶溶严肃说道:“当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向皇上交待,稳定局面。”
胤禩点点头:“你说的极是!溶溶。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约好,我现在去安排防务,破案之事。你一个可否担当?”
苏溶溶点点头:“您放心,这里交给我就行!”
胤禩感激地看着她,只觉得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不在孤单的温暖,他可以信任她,甚至可以依靠她,这种并肩而战的感觉胜过凡情俗世,更胜过普通的儿女情长。
胤禩对着苏溶溶笑了笑。伸手下意识拉起她的一只手,语气虽轻。但情义深重:“你要小心。对了,切不可再做以身试药的蠢事!”
苏溶溶心中涌起一丝悸动,红着脸点头道:“我知道。”
时间紧迫,马上就是晚宴时间。胤禩点点头,转身要走。刚走出几步,苏溶溶想起什么,唤声道:“八爷,铃兰能入香入药,干草拌在草料中,还能喂马,您也要小心啊!而马匹食用了之后,容易惊厥抽搐,您也得小心。”
胤禩一愣,旋即明白苏溶溶所指,心中瞬间荡起阵阵温暖:“我知道了,安心。”
胤禩走远了,苏溶溶吩咐御厨用带着的牛肉代替麋子,照旧做黄鼎牛肉,其他菜式以烤为主。
御厨有些为难,烤肉入菜那是老满人入关时的习俗,常被汉人嘲笑野蛮不化,自从入关之后,便很少在御前侍奉烤肉。苏溶溶想了想,说道我自有主意,让御厨直管做来。
吩咐完晚宴,苏溶溶对英格尔说道:“你带人,拿着我的腰牌沿帝辇来路暗探十里,多留心草垛和石头,注意发现有无标记,记住,一定要仔细。”
英格尔领命离开。苏溶溶便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在营中溜达。围猎的兴奋还没有散去,众将士侍卫们围做一团,比拼着自己主子猎杀的战绩。
苏溶溶凑了过去,问道:“各位爷的战绩如何?”
侍卫们七嘴八舌道:“我们爷猎了10头野狼!”
“我们主子生擒了5头獐子!”
“我们爷猎杀了8头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