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是大启朝最高等的唯一学府,也是朝廷直接任命官员的学府,设有国子监祭酒一人,领四品俸禄,官居正五品。另设司业及监丞、博士、助教、学正、学录、典簿等官,官职从上到下以从八品典薄最低,国子监典薄事情最为驳杂,和打杂的也差不了多少。
每天除了整理国子监巨大书房里的书籍资料以外还会负责国子监********的抄录和统计。
就在秦瑞熙和荆无双在南市场外不远的酒楼里吹着凉风享受美食的时候,国子监今日负责前堂的学录大人迈着八字步踏进了国子监占了三层楼的巨大书房,找了一圈没见着有典薄整理不由黑了脸。
“今日是谁人值事?怎的不见人影。”
连着喊了好几声,才有个身上被灰尘笼罩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高挑男子来,抛开一身狼狈不说,可不正是秦瑞熙那斯文儒雅风流倜傥的亲爹秦直。
正在二楼角落里洒扫的秦直本来还想骂人的,定睛一看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忙行了一礼,“张学录可是有事?”
张学录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卷纸来,“这是今日新入学的三位监生,你拿去把资料分别录入乙班和丙班。”
秦直那有些脏污的手刚刚伸出,张学录眉头皱得更紧了,将纸卷给收了回来,“秦典薄也不怕斯文扫地亵渎了圣人。”
“在下……在下……”秦直亦是才发现身上手上布满了灰尘,不好意思搓了搓手,“昨日方学录让在下找出去年夏丙班生员资料,这才有些狼狈。”
所以说官场最能够磨练一个人,秦直这只知道吟风弄月的迂腐书生在为官不久后也领略到了几分人情冷暖,只可惜身上官位来之不易。还想着要在以前那些朋友面前不坠了威风,这才渐渐忍耐到了今日。
道歉后连忙到一边打水清洗了一番,这才恭恭敬敬接过有国子监祭酒印鉴的监生资料。还不忘讨好张学录道:“今日学录大人收的监生真是天赋不凡,竟然没一个丁班学生。……啊!秦瑞熙???恩荫荣华公主!这。这怎么回事?”
打开张学录递过来的监生资料,秦直话才说了一半就止不住失声尖叫起来,如同被人掐着喉咙的公鸡,又像是青天白日见了鬼。
“你胡喝些什么!”张学录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瞪了秦直一眼,“可不是,都是一个姓氏,人家年纪轻轻还得了皇上恩典。赐了从六品禁卫军校尉……”今日的三个学生中数过这位秦校尉来头大,若非他那手好似初学者的拙劣毛笔字,张学录还想把这位已经带了官职的爷送去甲班。而且他到现在都想不通,为啥这位爷有了从六品武官头衔不去走马上任跑来国子监干什么?不过,秦瑞熙手里有皇上的手令,谁知道上位者什么心思,送一个武官入学附赠俩陪读书生。
想到这儿,张学录难免感叹一句靠啥不如投个好胎,没兴致和秦直啰嗦,摆了摆手。“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赶紧做事吧!今日另外两个典薄有事要忙,你便晚些出去用饭吧。”
秦直从惊愕中回神。眼巴巴望着张学录:“这,这三位监生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