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总了下杀手的心思,个子不高,面相很像越南人,说广东话,的确有可能来自港、澳。悬红是什么余杉知道,意思就是黑社会的悬赏。乔思会跟港澳两地的黑社会有牵连?不,这说不过去。
黑社会这种东西,谁粘上都是一身的麻烦。乔思是个聪明人,他肯定不想惹麻烦,直接******多好,既省事儿也没那么多麻烦。
余杉开始逆向思考,如果他自己要设立复仇基金会怎么做?
找黑社会肯定不行,古惑仔跟混子没什么区别,从来都是利字为先。今天还称兄道弟,过几天说不定就拼个你死我活。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黑社会,明显不会执行乔思的遗嘱。
不找黑社会,肯定得找跟黑社会有关联的人。这人得有声望,得有一定的原则,还得黑白两道通吃。律师?对了,律师!
不同于内地,大陆法框架下的内地,律师能发挥的作用极其有限。港、澳因为历史原因,遵循的是英美法系,庭审有陪审团制度。在这种制度下,律师是个极其关键的角色,甚至掌握着嫌疑人的生死。一个好律师,可以硬生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动陪审团,让嫌疑人无罪释放。
就如同《绝命毒师》里面那个臭不要脸的律师,后来老美还专门为这个角色拍了电视剧,叫《风骚律师》。
所以港、澳地区有很多律师是专门为黑社会大佬服务的,这帮人将良心丢在一旁,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如果是这样一个律师,那他绝对有能力完成余杉设想的复仇基金。
杀手来源地既然是港、澳,那很可能是因为港、澳就是复仇基金的生效地。
余杉深吸了口气,他现在目标明确了。他需要找到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律师,为自己设立复仇基金;还要找到另一个不要脸的律师,搞掉乔思的复仇基金。
丢下案卷,余杉想了想,说:“你这儿能做素描么?”
“手工素描做不了,不过我电脑里倒是有个人脸拼图软件。”
“行,帮我做个拼图。”
“得嘞!”马自成直起身,冲着屋里嚷嚷着:“小薇,出来干活啦!”
余杉恍然,这才明白那非主流姑娘不是一无是处,原来是干这活儿的。
小薇打着哈欠从里屋出来,开了电脑调出软件,听着余杉的描述,不停的调整着拼图。杀手那张脸印在了余杉脑子里,他一闭上眼就能想起来濒死的一幕。
在小薇的操作下,过了能有半个多钟头,余杉终于满意了:“就是他……打印出来。”
小薇嚼着口香糖,给余杉打印了一沓画像。余杉拿了画像对马自成说:“干的不错,其他的事儿不着急了,你慢慢查。有线索打电话告诉我。”
马自成应承了一声,把余杉这个大客户送出了门外。实际上余杉没指望马自成能调查到那张照片里的中年男人的身份,隔了十七年,如果那人还活着,现在早就变了模样。
调查的线索已经有了模糊的指向,余杉心里多少有了些底。他又去了那家网咖,胡乱的搜索着一些知名公司的信息,试图找到不一样的,然后顺势找到乔思的资金。但甭说全国了,单单是北疆一省之地,就有数不清的公司,余杉上哪儿知道哪家是原本没有的?
在电脑前坐了一下午,余杉随即放弃了这一徒劳的举动。出了网咖,他琢磨着该查的也查了,现在只剩下了一件事:印证他对时空门的猜想。
想要印证猜想,这事儿还得麻烦杨睿。
回到平房,余杉给杨睿打了个电话。响铃半天,杨睿才接起来。
“哥。”
“说话方便么?”
“等会儿,”些许的脚步声之后,是一声关门声。杨睿压低了声音说:“哥,你现在说吧。”
“你那边怎么了?”
“别提了,谭淼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早晨我刚去找张毅,她就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儿。我前脚说了地方,后脚她开车就来了。一边儿哭一边儿闹,把我胳膊上挠的全是血。好不容易劝好了,又把我栓在家,她也不去上班,就坐我对面看着我。她现在是睡着了,也不知道起来又会发什么癔症。”
余杉脑门子上全是冷汗,他这算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你还能出来么?我需要你帮点忙。”
“行。”杨睿一口应承下来。
“额,这样,你还是带着谭淼吧。你需要做的就是跟我保持通话,我让你走多远就走多远。另外,别让谭淼进院子。”
“好,那我到地方给你打电话。”
杨睿挂了电话,过了能有四十分钟,余杉隐约听见窗外传来的车声。
又过了一会儿,杨睿电话打了过来:“哥,我到了。”
“好,你等着。”余杉将手机放在窗台上,拿好东西就穿了过去,在九八年停留不过几秒,又推门回来了。他适应了下,一眼就瞧见了窗台上的手机。他拿起来:“喂?”
“我在。”杨睿说。
“你远离院子走十步。”
“好。”
等杨睿说走了十步,余杉再一次穿过了那道门,然后迅速返回。如此反复,直到余杉第七次往返,等他适应了片刻,再看向窗台,随即眯起了眼睛。那窗台上空空如也,不但手机没了,连留下的灰尘印迹都不见了踪影。他猜想的没错,时空门标记之后果然有个跃迁范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