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少帅还有这雅兴,不会是一个人喝闷酒吧?”白雀正在街上闲逛,天都黑了,却发现陈削居然拎着一壶酒正子路边的台阶上自顾自的喝酒。
陈削笑道“呵呵,这些人吵的太厉害,难得出来清静一下,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一个人在街上逛?”
“我没事,睡不着,就随便逛逛。”嘴上这么说,心里,白雀却是有苦难言,尤其是面对陈削,陈削有妻室,可白雀就是心里放不下,甚至想走,都舍不得离开。
白雀莞尔一笑,柔声劝道“有什么好烦的,你看看,这才多久,这里的百姓,日子过的可比以前好多了,有的投了军,有的进了作坊做工,有的分了田,他们再也不用受别人盘剥,街市上也越来越热闹,就连孩子们,也都盼着早点进你的学堂去读书,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真心拥戴你,你还有什么好烦心的。”
“可那些酸臭文人却不这么看…哎,这些人看似依附于我,真正替我着想的没有几个,闹的越来越凶,就连那些跟我手下兵将结亲的家族更的整天跑到家里说这说那,我总不能下令把这些人都给宰了吧。”
“你想啊,他们为什么闹的这么凶?因为你让他们害怕了,比如,你废除奴籍,那些世家豪族府中的家奴,要搁以前,就算被主人打死也没有人过问,可是现在,全都除了奴籍成了自由身,就凭这一点,他们自然不会乐意,何况,你又弄作坊,又鼓励商事,又分派良田,这些,都好比在那些人身上割肉放血,他们自然不干。”
“是啊,这我明白,割肉放血,换了谁,心里都不会痛快。”陈削点了点头,没想到白雀也看的真透。
“可是换个角度,没有那些人的痛,百姓又怎么会这么高兴呢?无论你怎么做,就算把那些世家都给供起来,依旧会有人不高兴,两相对比,世事两难全,维护世家,必然让百姓怨恨,维护百姓,世家必然反对,你说呢?自己只要问心无愧就够了,何必想那么多,当然,你做的还是太急了,如此一来,素有的世家都心里恐慌不安,长此以往,早晚生出乱子。”
“嘎吱…”忽然,身后的门打开了,正好此户人家要出去打更,见陈削坐在门前,顿时激动的往里谦让“少帅,你怎么坐这了,快进来,外面风寒,小心着凉。”
陈削摆了摆手,望着更夫那真挚激动的笑脸,心中顿时一暖,一瞬间,所有的心结都解开了。
是啊,白雀说的对,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有人不会高兴,何必管那么多呢。
不过,回府之后,陈削还是改变了做法,闹的凶的,他绝不留情,凡是暂时隔岸观火的,不但没动,反而还提拔了不少人,如此一来,陈削的态度,再明显不过,谁跟我作对,我就往死里收拾,谁支持我,我绝不亏待。
当然,就算暂时将这些人压制了下去,依旧很多人心中心怀不满,单单设立学堂,他们就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