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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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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佛光岛劫后余生,但是危机却并未远去。

&nb确认了断桥这边没有丧尸登上岛屿,众人立刻驱车赶往码头,返回货轮。

&nb正当大人们努力保卫佛光岛的时候,段星泽也圆满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三个孩子已经在船舱大厅里安睡,而在他们身后,反锁着的海员室里静悄悄的,听不见半点儿动静。

&nb段鲸领着海臣等人开始善后,苏合则与杜云飞一起打开了海员室的门。

&nb房间的正中央有把椅子,椅子上坐着被捆住双手的胡思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独处,她的情绪现在有些低落,或许是时候交流一下了。

&nb苏合向来喜欢开门见山:“胡老师,你有吸引丧尸的能力。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nb胡思雨抬起头看着他,欲言而又止:“刚才……出什么事了?”

&nb“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们差点被一千多只丧尸撕成碎片而已。”

&nb“……”

&nb胡思雨脸色惨白,有泪水在通红的眼眶里打转。

&nb“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自己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只是……”

&nb苏合打断她:“我们不需要你的道歉,先把事情交代清楚。”

&nb胡思雨哽咽着点了点头,抬起了自己刚才被海水侵蚀过的手。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出,这只手的手背上脱落了一大块皮肤。

&nb而当胡思雨摊开掌心的时候,真正不可思议的画面出现了——从指尖开始的大半只掌心都呈现出浑浊的半透明状态,甚至可以看见红色和蓝色的血脉在皮下缓缓流荡着。

&nb“其实……丧尸危机刚刚爆发的时候,除了我和三个孩子之外,超市里还有十六个成年人。”

&nb胡思雨花了一点时间整理语言,可声音依旧断断续续。

&nb“被困在超市里一周之后,新鲜蔬果和肉类都开始腐烂了,超市里到处都是恶臭。一部分人开始意识到不会有人来救援,很快就决定自谋生路……在接下去的一个月里,有十三个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nb最后被剩下来的那三个人,是一对老夫妻与一位心脏病人。与那三个孩子一样,他们都是被“挑剩下来的人”,留在超市等待食品耗尽,或许会比外出冒险活得更长。

&nb但对于胡思雨和孩子们而言,这三个人却成为了一种威胁。

&nb“我很害怕他们会在某一天的晚上突然死掉,然后变成丧尸偷袭我们。所以每晚,我们都会各自躲进超市的办公室里。老夫妻一间房,心脏病人一间,我和孩子们一间。大约在两周之前,我们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nb事情发生得毫无预兆,老夫妻之中的丈夫在凌晨猝死。他的妻子打开门逃了出来,却没注意到肩膀上已被咬了一口。

&nb接下来发生的事也就不难想象了——孩子们被保护起来,胡思雨与心脏病人最终将丧尸关回到房间里。然而在搏斗的过程中,他们两人都受了伤。

&nb“超市里没有药,就算有……恐怕也没有用。”

&nb提起那段噩梦往事,胡思雨眼中依旧充满了挥之不散的阴霾。

&nb“我们不得不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用绳子将手捆在家具上。我告诉孩子们,从现在开始起,他们必须自己找东西吃,晚上自己睡觉,白天到窗户边注意天上有没有来救他们的飞机……但最重要最重要的是,绝对不可以打开我们房间的门……”

&nb接下来的几天,是胡思雨生命中最为煎熬的时间。

&nb在无可名状的恐惧中,她被迫一分一秒地咀嚼着煎熬。她可以听见隔壁房间里心脏病人的一举一动。听他那念叨着妻子儿子的声音,逐渐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嚎叫。她也可以看见,自己的手掌从被咬的手指开始,一点点变得透明。

&nb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丧尸病毒在自己的身体里扩散、变异,引发出一阵阵刀割斧劈般的剧痛,甚至令她呕吐、抽搐,还有一次次的昏迷。

&nb“我原本以为,自己会一直就这样恶化下去,最后失去意识,变成丧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活下来了。”

&nb忽然有那么一个时间节点,胡思雨身上肆虐的病痛全都消失了。

&nb她睁开眼睛,感觉到了饥饿和口渴;她试着去看张贴在墙上的海报,顺利读出了上面所有的字。

&nb她再去看自己的手掌——透明化的现象已经停止了。没有任何理由,就像是她被什么天使拯救了似的。

&nb“我的嗓子干得像在冒烟,所以解开绳索在办公室里找了点水喝,然后试着透过门玻璃去观察外面的情况。我看见孩子们坐在窗户边哭泣,地上到处是饼干的包装袋和水瓶……他们还那么小,没有我根本就活不下去……所以我又走了出去。谢天谢地,从那之后我一直都很正常,直到现在……”

&nb“一直都很正常?”

&nb苏合打断了胡思雨的回忆:“这里没有人会故意害你,但是我需要你说老实话——打从那时候开始,你真的什么奇怪感觉都没有?”

&nb知道隐瞒也没有意义,胡思雨点了点头。

&nb“其实……有时候,我指一般都是睡觉或者出神的时候,我会看见一些非常奇怪的画面。就像我自己走在一群丧尸中间,从它们的角度观察超市和周围的建筑,甚至还能看见坐在窗边的孩子……还有,我会无缘无故地害怕某些东西。比如咸的食物,那些罐头……吃下去之后,胃就好像在烧……”

&nb说到这里,她用双手捂住脸颊,朝苏合与杜云飞深深地低下了头。

&nb“对不起、对不起……可我实在是太想太想离开那座超市了!四个月了,四个月才等到你们。这也许是我和孩子们唯一最后活下来的希望……我真不知道那些丧尸会一直跟着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nb“我们明白了。”

&nb听完了胡思雨的自述,苏合与杜云飞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有些无奈。

&nb说句老实话,刚刚发生过那么恐怖的丧尸突袭,差点赔上所有人的性命,完全不责怪胡思雨显然不可能。但是平心而论,任何人被摆到她的位置上,又能有多少其他的选择。

&nb更何况,事情都到这地步了,抱怨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nb胡思雨被暂时留在船舱里,这里有洗手间,还有食物和水,短暂留宿不成问题。而趁着这段时间,其他人必须做出决定,如何安置这位与众不同的女性。

&nb苏合与杜云飞返回了别墅。段鲸和海臣正在仔细擦拭保养无人机;林幼清和吕如蓝已经帮忙三位小朋友洗完澡,换上了他们小背包里自带的干净衣物。

&nb让段星泽领着孩子们去二楼准备好的卧室里休息,大人们在客厅集合开会。

&nb苏合首先复述了一遍胡思雨说过的话;紧接着,林幼清和吕如蓝也表示,刚才洗澡的时候,孩子们也对他们说了差不多的事。

&nb“所以说,胡思雨被丧尸咬过,但她却没有变成丧尸?”吕如蓝难以置信地做出总结,“这有可能吗?”

&nb“凭什么不可能?”苏合抬手在弟弟面前挥舞了两下:“你哥我不就是吗?”

&nb“你和她的情况不一样。”

&nb杜云飞早就做过了比较:“如今公认的观点是,丧尸身上的致病菌会随着死亡时间的增长而增加。被丧尸啃咬则会导致败血症从而病发身亡。但胡思雨明明还活着,部□□体却提前发生了变异,甚至还某种程度上形成了与丧尸的通感——这是从来就没有发生过的事。”

&nb段鲸接着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所以,她到底算是人还是丧尸?会不会进一步尸变?我们需不需要提防她?”

&nb“我觉得有必要隔离。”海臣首先表态,“谁心这么大啊,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nb“没错。”吕如蓝附议,“我们管着她的吃喝,好好和她解释,她如果不同意,就放她走。她应该也能够理解吧?”

&nb人命关天的事,当然安全第一。其他人纷纷表示没有异议,唯有林幼清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nb“也许是我以前观察得不够仔细,但丧尸的手掌是透明的吗?”

&nb“这个嘛……”

&nb苏合扭头看着杜云飞。杜云飞将目光投向海臣,海臣则看着吕如蓝。

&nb吕如蓝刚想去看段鲸,只听段鲸说道:“监控中或许有答案。”

&nb他们打开无人机的监控,选出几帧高清画面,放大那些丧尸挥舞着的手臂,慢慢观察手部。

&nb“……不透明!”苏合激动地点着屏幕,“我也记得化尸池里的丧尸没有这种特征!”

&nb海臣与吕如蓝面面相觑:“所以说,这难道是病毒又变异了?”

&nb“先别急着下结论。”

&nb杜云飞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与丧尸有关的透明物体,我们早就见识过了。”

&nb他这一提醒,其他人陆陆续续地也跟着反应过来。

&nb“你是说……奠柏?!”苏合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鬼?为什么人身上会出现外星树的特征?”

&nb“也许有人可以告诉我们答案。”

&nb说到这里,段鲸指了指放在客厅角落里的卫星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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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段鲸通过卫星电话与朱一心取得了联系,首先传达了成功营救三名孩童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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