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年听某人说他到那剑崖,满山插着都是神剑,那看剑的老头见了他,还客气的让他随便挑呢。”曾清怡的声音悠悠从背后传来,听得徐明远后背冷汗连连。
当年在蜀州,编那些故事都是往夸张了捏造的,什么四大门派也不过是他那波澜壮阔的江湖行的垫脚石罢了。
毕竟那时候他连三品都没入,而曾清怡也不过是个喜欢在书院藏书阁看书,听他吹牛的小姑娘,哪里想到真的有一天会到当年想都不敢想的四大门派境地走一遭,而且一言不合就给破坏了。
太华殿往上再走百余丈,山道变得只有一尺半宽了,石阶愈发陡峭,石壁上出现了一把把奇怪的剑。
说奇怪,因为那多是一把把破剑,有的缺了剑柄,有的崩了剑刃,当然更多的还是被年岁腐朽了,锈迹斑斑,甚至只剩下一小截,插在崖壁之上,显得颇为凄凉。
漫山残剑,话悲凉。
徐明远和曾清怡一路沉默着向上走去,最后在山顶停了下来。
陡峭的太华山,山顶却是一丈方圆的平顶,地面光滑,像被利器横切了一刀一般,显得极为突兀,有些诡异。
而此时山顶上站着个灰衣人,背对着山道,右手衣袖空空,随着山风轻轻摇摆着,左手按着一把长剑的剑柄顶端,那是一把连着剑鞘很长的剑。
“你在等我们?”徐明远看着断臂人的背影,出声问道。
“那老乌龟都死了,太华殿虽然没什么人,闭门不出之事却也做不出。”灰衣人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徐明远说道,声音略显沙哑。
徐明远看着那容貌俊雅,只是眉心一直到左眼有道蜈蚣般的疤痕的中年男人,目光微微一凝,冷笑道:“四大门派存在千年,若非有一个大字撑着,脸面二字也不好意思再提吧。”
“你这等行事,就不怕再回不去长安?”那断臂灰衣人并没有被徐明远的话激怒,而是说了一句有些不明就里的话。
徐明远听懂了,不过他没有多解释,直接从怀里掏出了那块云机令,晃了晃,重新放回了怀里。
那灰衣微微一愣,微嘲道:“原来你就是十九年前那个没有找到的婴儿,顾玄清那老头藏人的本事,确实是有一手的。派你来重新在江湖上立一个云机阁,可当真是奇怪之事啊。”
“当年之事,是那位下的命令?”徐明远声音微冷道。
“此事还需要我给你回答吗?”灰衣人反问道。
“不,现在不用了。”徐明远摇了摇头,然后缓缓拔出了手里握着的青霜长剑,冷然道:“不过你可以去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