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多言,抱起唐逸,转身出了帐篷,不过转瞬便来。
唐雪正要出去,却见唐月再进了来,奇道:“侄女可还要什么?尽管和姑姑说。”
唐月面上一红,摇头道:“塞外苦寒,他没了内力守护,定是冷的。”说着,自帐篷里寻出条羊毛毯子,小心翼翼地为唐逸裹了上,唐月这才与姑姑告辞而去。
看着侄女为唐逸裹上毯子时的满面柔情,唐雪不禁又是笑了。
武帝手下那二百人,人手一匹骏马,唐月哪也不客气,当下去到一旁牵出两匹来,自己抱着唐逸骑上一匹,再空出一匹马来蓄力,随即玉手一抖缰绳,转瞬便驰地远了。
看着唐月驰的远了,唐雪忽然道:“月儿能找到幸福,哥哥你应该高兴。”
唐雪似是自言自语,可话声方落,身旁帐篷后便转出一个人来,正是本来应走远了的唐冷。
唐冷的面上满是矛盾,走到唐雪身旁站定,片刻后忽是叹道:“可祖宗规矩,却非你我所能左右,大哥便是榜样。”
唐雪闻言,轻哼了一声道:“月儿是当真喜欢那孩子,说将起来,也只有似那孩子般的智慧天资才配的上月儿。哥哥你难道真就不顾月儿一生了?我们四兄妹,大哥和你都被迫放弃心爱,三哥终身未娶,也只有我命好些,终是找到个良人,但也早虚度了太多年华。难道哥哥你也想看着月儿如我一般,甚至如你们一般?”
唐冷默然不语,直过了许久,这才轻叹道:“我若如你所说的那样,方才也就不会让月儿独自上路了。”抬头看了看关外的夜空,唐冷摇头道:“月儿的事,等寻到三弟后,我会去找叔父商议的。”
唐雪闻言大喜,猛一转身,竟不禁扯住唐冷的衣角道:“哥哥说话可是算数?”
唐冷一怔,随即摇头道:“你看看你,都一把年纪却还像个孩子。”说到这里,唐冷的嘴角却也不自觉的微微弯起。
夜仍在继续。
寒风呼啸,唐逸的耳目闭塞,可感觉仍在,当下心道:“今晚并没有什么风,但此刻不仅风似是不小,而且还有些颠簸,莫非我正在马上?”
唐月亲手围上的毯子抵住了大多的寒气,唐逸又被唐月紧紧的搂在怀里,所以少年此刻的内力虽然大乱,可却并没有感到怎么寒冷,此刻的唐逸只是疑惑,不知被唐月抱在马上,要去到哪里。
不过好在唐月怎也会对自己不利,唐逸可是放心的很,毕竟方才自己走火入魔就是被她救了下来。
“走火入魔。”
念及方才的惊险,唐逸暗骇道:“唐怀当真好深的计算!他早在为我解毒时便埋下这等隐患,若我没有听到点苍那炎天神功的原理,以我这点武学基础,怕是怎都难怀到他的身上?就算我前些日里怀到了他,可却仍要饮~止渴,谁让我无力自保呢?”
明知这功法对自己有害,明知这功法刚刚还令自己疼痛欲死,几是夺去了自己性命,可唐逸却半分都恨不起来,若再给他一个机会重来,唐逸知道自己还是会继续练下去的。
真气半丝都不受自己的约束,虽然被唐月引出大半,可散乱在经脉里的中炽热真气仍一点点的炙烤着,唐逸虽然智慧过人,可面对这门霸道的内功,终究还是一筹莫展。
无事可做,还要忍受着折磨的唐逸,只有用不停的思索来转移痛苦:“不知月姐要带我去哪里,难道是回唐门?”
回唐门,寻唐怀来救自己,这是可能不小。不过唐逸转念再道:“我如今对唐门来说,已无什么可以利用的了,此番火入魔,唐冷他们只要不出手,便既可借此除取一大心患,又不落任何恶名!想想,这却也并非不可能。那如此说来,月姐带着我奔驰,莫非是在逃亡?”
越想越是离奇,多少阴谋诡计回绕在唐逸的脑中,直至少年疲惫欲死,只道等自己恢复过来,把眼睛睁开,到那时便能知晓实情,这念头方是闪过,随后便半昏半睡过去。
武帝巨帐。
“那勒,你去一趟大雪山。”
见那勒闻言,恭身应了,武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再道:“你先多做探听,一等此间事了,为师也会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