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自始至终都没有忘
,初遇时少女的清秀大方,那时她对自己所说的第之后,唐逸仍觉得清晰可闻:“你这人到是实诚。”那时少女的笑容仍历历在目,那时的冯茹是那么的快乐活泼。第二次的见面,自己接来了母亲,冯茹虽不算大家闺秀,也算生在殷实之家,可却毫不嫌弃母亲身上的脏臭,每日总是细心照料。等到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刘步衡为自己施针治疗,一动也不能动,也是她为自己送饭解闷,劝慰自己留这有用的赤瞳,开导说总有一日会用上。
冯茹是那么的善解人意,那么的贤惠,对于少女异样的关怀,唐逸心下怎会没有感觉?他苦读诗书,冯茹可算第一个真正接触的女孩子,也正是那时,他暗藏心下,决定一生守护她。
可等出关后,一切都变了。
冯谦死了,自己反成奸细,但就算被诬陷,唐逸仍铭记冯茹暗里救下母亲地恩情,永世难忘!
“可恨那罗志!可恨那冯平!”
唐逸的拳头紧攥,指甲深深的陷在掌中,一道道鲜血泊泊的流将出来,可他却一无所知。此刻唐逸的心里只有恨,恨罗志在背后唆使,更恨冯平,枉费自己从流沙湖中将他救下去,为此几乎失去性命!
冯平必然要杀,而且要赶在他请的援手到来之前杀,这是母仇,不能不报,就算冯茹在眼前哀求。
可虽然睁着眼睛,唐逸仍似看到那日冯茹的惊恐无助,仍似听到自己杀了冯平后,满脸鲜血的冯茹那如杜鹃泣血般的哀鸣。也就在那时,手刃仇人的快慰一瞬间便去了个干干净净。
虽然无论何时,唐逸都不后悔杀掉冯平,可他却自心底知道自己亏欠眼前这少女太多太多。所以唐逸也早便下了决定,不论冯茹如何看待自己,只等杀了罗志,将母仇报个干净,便退出江湖,一生一世地守护她,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她。就算日后冯茹嫁人,他都不会在意,他仍会在近处默默地保护她,保她一生平安。
只可惜,到了今日,一切都成了痴心妄想,一切都是那么不切实际,唐逸怔怔的望着眼前憔悴的人儿,心下痛如刀割,本应清秀的她,要如何才能在短短半载之间衰老至此?这半年来自己过的战战兢兢,可她生活地有多苦更是难以想象!
常承言看到唐逸怔在那里,眼中亦闪过一丝不忍,可随即便被坚定遮掩过去,心道:“那少年智计超绝,可终究难过情字一关,如此大的漏洞破绽,他竟当真没有去想。”
冯茹到场,有她这人证开口,唐门不仅伤不到崆峒地声誉,反会落个诬告的恶名!常承言想到这里,转目去看唐冷,却见唐冷的面上毫无变化。
冷静的有些过分,常承言的眉头不禁暗皱,心又有些提了起来,毕竟冯茹这个漏洞唐逸看不到,或说故意看不到,但唐冷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只不过这样地人证,唐冷又有什么法子破解呢?”常承言暗道。
台上古怪的气氛,任谁都看得出来,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那憔悴少女地来历,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也就在此刻,唐逸终于渐渐醒来,不过眼前景物却没有渐渐清晰,血红依旧,反倒是气血越流越多,赤瞳几乎便要发动。
“你来为做证?”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称呼,那声茹妹却是怎也叫不出口。嘶哑地声音,仿佛这副喉咙已经一整天没有被水湿润过,不过唐逸却半分都不在意。
“是。”
冯茹那冰冷的,满是仇恨地目光仍紧盯在唐逸的脸上,一瞬不瞬。她的声音,亦如唐逸一般的嘶哑。
“罗志才是元凶!崆峒正在包庇他!你却为何与崆峒站在一起?”
唐逸的心下暗吼,可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嘶哑道:“你这么恨我,当初怎么没有想杀我?”那夜唐逸在冯茹面前倾诉,他当时没什么武功,而且可说是毫无防备。
“我那时没有把握杀你!”
冯茹哑着嗓子,眼中的憎恨没有半分虚假,没有半分犹豫。
“哈哈哈哈哈哈!”
唐逸忽是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