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一来,十大门派便只能安心的比武?”
唐逸想到这里,心下忽是一沉,暗道:“德皇老前辈以一己之力平衡两盟十大门派,此番亲来,便是不想有人破坏秩序,我若指那崆峒,两盟因此起了冲突,德皇老前辈会不会从中干预?”
“以德皇老前辈的事迹看来,他老人家应是公正才对,可若是因我这一指认,两盟借机起了冲突,如此,德皇前辈会去弹压谁?”
唐逸本是佩服德皇的功德,自己又只是来讨个公道的,所以根本就未想到自己会与那位老人起什么矛盾。...想少年读书几近十载,虽然这一年来将世间的不幸遍历,将俗世丑态遍看,辛酸遍尝,但心下终还是有一份对正义公平的向往。
就似唐逸对行云以往的英雄事迹敬佩一般,少年对正义仍是执着,他今日来这嵩山,为的便是讨还公道,若少年当真认为这世间再无公理可言,哪还会走这一遭?
不过唐逸经历了这么许多,终究不会再那般的单纯,更何况他面对的不只是一家名门大派,一个计算不到,便要将性命搭将进去,他又怎么能不谨慎?
德皇亲至,对自己既可能有利,也可能有害,唐逸当下皱起眉来。
唐月自为唐逸解释之后,便就一直默默的看着他,这些天来总是见唐逸在静静的沉思,英俊的面容,微皱的剑眉,不知为何,自己竟是很喜欢看他这副模样。
暗想这少年一人与崆峒为敌,虽然如今有了自家相助,可父亲的打算,眼前这少年却不知,只得一人苦思。“也是,我自己也才刚刚从姑姑那里听说,他又怎会知道?”
想起父亲的安排,唐月心下暗自敬佩:“爹爹竟然能想出如此妙策,可当真是一举两得,那崆峒怎也不可能算的到!只可惜我却不能说与他听。”
唐月正想到这里,就见唐逸似是下了决定,自那沉思中醒了过来,转头问道:“我们是否今日入城?”
唐月点头道:“登封城里虽然拥挤地很。可十大门派地住处却怎都会有。少林早便为我们预备下了。”
二人正说话间。登封地城墙渐近。那路旁江湖人搭起地帐篷也越来越多。唐月见了。心下忽然一明。摇头道:“公子放心。我们怎也不会如他们一般。”
唐逸点点头。其实他问这话。并不是担心要风餐露宿。想他什么苦没吃过。哪可能在唐门住了三个月就娇贵起来?唐逸只是方才想通了一个问题。想要去寻唐冷请教。若是露宿在外。便难守秘了。
“既然我不知德皇老前辈会如何处理。那就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老人家一定会公正地身上!”唐逸虽是仰慕德皇地功德。可心下却终还是有所戒备。再念起唐冷早一步便知道德皇要来嵩山地消息。可他却没有任何地异动。也没有来寻自己。这便说明他仍有把握。所以唐逸想要等休息时。去找唐冷询问。以解自己心头地疑惑。
便如此。.xiashu.唐门一行继续前进。虽说距离城头越近。越是拥挤不堪。可唐门那玄底大旗迎风一展。人流却奇迹般地让开一条去路。
唐逸借机再看。却又是窥出了些许门道。就见以这道路为界。那些赶不上住宿地江湖人也分在两旁。而且明显地一边人多地很。另外一边则要少上一些。
再去看那多的一旁,虽然也是支起一顶顶的帐篷,可那帐篷上却都盖了厚厚的一层羊毛毡子,崭新白净的羊毛随风轻摇,看着便暖和许多。毕竟这初春的天气还冷的很,那些江湖客们也不是个个都武功高超,有这暖和的帐篷住下,还有人专门在旁烧了开水,做那热腾腾的饭菜,虽然进不了城里,却也比另外一边舒适的多了。
“万剑宗、飘渺天宫、崆峒、青城。”
这四展大旗飘扬,唐逸心下默数,暗道:“如此看来,这人多的一边,是由东盟照顾了?他们倒真舍的下本去!”
想想万来人,数千顶帐篷,又盖了数千张羊毛毡子,这可要多少银钱?如此铺张,还不算那些被雇来烧水做饭的一应挑费。
“崆峒出了名的豪富,他们又把持了关内外的生意,进些皮货毡子却也不难,虽然仍是笔巨款,但总还承担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