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能如此?”
唐冷端坐在书房里,看着唐镰噤若寒蝉,面上没有丝毫怒意。唐镰的所做所为,他一清二楚,只不过没有去阻止,直到这次铩羽而归,这才将他叫到跟前。
唐冷不紧不慢道:“唐逸只说了一人一颗飞蝗石且只she一次,可却没说这一颗飞蝗石飞出之后如何。既然你能先将飞蝗石磨成石碟,他弹出去的飞蝗石为什么就不能碎开?毕竟出手之前,那石子还是完整。”
唐镰听到这里,羞愧难当,没想今ri自己这九转十回的发挥已是胜过以往,可那唐逸竟只是随便弹出飞蝗石,既无什么劲道,也无什么jing妙的手法,仅是蕴了真气在里面,待那飞蝗石离手,便爆散开来,自然将那七方木模全部击中。
“这唐逸的智慧果然不同凡响,你此番去寻他,他定不会提前知晓,可就只凭那片刻工夫便能想出如此绝妙对策,你应付不来,却也在我意料之中。”
唐冷似是回味道:“那唐逸被你带人欺上门去,以他的xing子,定不会就这么平白受气。不过他要隐瞒自己的武功,便不能与你们正式冲突,更何况以他的修为,再是天资超人,也不可能胜过你二十余年的修为。所以他自一开始便想了取巧,便是要斗智。
毕竟在这唐门,低头不见抬头见,他唐逸再是如何聪慧,也总不能恶了所有人。所以提出比武,比暗器,在你们最自负的武功上击败你们,又不要你们承担责任,如此一来,你们还能再说什么?”
顿了一顿,唐冷再道:“他先是夸赞你们为本门jing英,以此来做安抚,免得再生枝节。然后猛地提起要与你们比试暗器,让你们自以为十拿九稳,怎也不会不答应下来。至于亲手制作木靶再垂成北斗,为的不过是乱你心神,那靶子做成何等样子并不重要。
你今ri主动现身,为的便是借他对我的忌惮来压其一头,却没想反被他利用了去,那唐逸定是猜到我识破他朝天乱she的秘密,正好借此来迷惑于你,让你以为他当真对北斗木靶有什么特别的法门。说将起来,这还真是偷鸡不成,反折了把米啊。”
唐冷说的轻松,可唐镰却是听的汗流浃背!
一来唐镰骇于唐逸的心思谨密,自己竟一开始便落在那少年的套中却始终不知!想那唐逸的年岁比自己几乎小了一半,可智计却是如此可怖!唐镰哪里不惊?更令唐镰骇然的是,二伯不仅掌握了自己的行踪,甚至连自己的打算都看个通透!自己确实存了心思借二伯来压那唐逸,想到这里,唐镰不禁暗里一个冷战,头更是低了。
唐冷看着唐镰,眼里满是玩味道:“等木靶垂成北斗之形,那唐逸言到只用一颗飞蝗石决胜负,此刻的你便被陷在这一颗之中,只想用什么手法去胜,只想如何利用一颗飞蝗石来多多击中木靶,却始终跳不出他那圈套去。”
轻叹一声,唐冷摇头道:“这唐逸本是读书人家,没有自幼习武,虽然因此落了许多进境,可也因此才思跳脱,所想所做从不拘泥于武功招式之内,反是脱俗。要知道与人为敌,止于武力,便是你的武功再高,也落了下乘。”
说到这里,唐冷沉声道:“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