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少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摔在桌上,道:“你自己看看。”
拿起一看,廖学兵不由哦了一声。是那天在李丹岳别墅里与狮子搏斗的情形,从后面被人偷拍了。在照片上只能看到廖学兵宽阔的背景,像素有些模糊,想是那天情况紧急,拍摄者手抖得厉害。
别人看不出来,杨大少可是一眼能看出这个可怕的背影就是廖学兵。
“这不就是我吗?”廖学兵说,“谁拍的?”
“这不是重点,我要问的是,你小子竟然能赤手屠狮!很恐怖的好么!”杨元辉嚷道:“我在武林圈子里混了十几年,还没见过像你这么牛逼的人物!”
廖学兵揉揉鼻子说道:“修理一头饿昏了的狮子,有你想的那么难么?”
“饿昏了那就更难!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重点!?”
廖学兵说:“你巴巴的找我说话,就为了纠结一头狮子饿没饿的问题?照片哪里搞到的?”
“对了,还有个更严重的,你怎么和李丹岳对上的?那兔崽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心眼小得很,一向睚眦必报,我们都不怎么愿意搭理他。”
“睚眦必报?不觉得。”廖学兵根本不在乎,说:“我在他生日宴会上灭了他的狮子,打伤几个狗腿子,至今也没见他跳出来喊过几声,怕什么?”
杨元辉见廖学兵大大咧咧的,顿时有些急了,说:“可李丹岳好歹也是洪正武馆的少主,你这样轻易挑衅,不太明智。知道洪正武馆规模有多大?和我家并列武林八大家族呢,我爸平时也不好惹他父亲。”
廖学兵笑道:“你家大业大,自然不方便惹事,我孤家寡人,怕过谁来着?再说不是还有你帮我吗?”
“总之你最近必须小心行事,李丹岳的报复可能还在后头。”杨元辉沉吟起来:“说到我家,还有个不太美妙的消息。”
廖学兵端茶杯一口喝干,翘起二郎腿问:“怎么?”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杨元辉干咳一声,说:“我爸知道了我私下拿钱投资入股朱雀武馆的事了。”
“哦?”
说到这里,斯斯文文的杨大少忍不住骂了句娘,道:“***,也不知道是谁告的密,让我查出来非弄残了不可。”
廖学兵问道:“你爸很可怕吗?他会把投资收回去?”
杨元辉哼哼了几声:“幸好我妈帮我说话,然后……我爸想考察考察武馆情况,瞧瞧值不值得投资。你今天下午有空吗?和我去一趟,我爸想和你当面谈谈。”
话说起来简单,其实杨大少昨晚可是被父亲狗血淋头骂了整整一个晚上。
廖学兵心想投资人考察投资项目,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点点头笑道:“既然是大股东召见,自然非去不可。”
杨元辉又吞吞吐吐道:“还、还有……我爸想让我们乾光道场冠名朱雀武馆,名字改为‘乾光朱雀武馆’,你觉得怎么样?”
廖学兵断然拒绝:“哈哈,杨大少,实在不好意思,你们才出资占股百分之五就想要冠名,有点不太好吧?”
名声,在武林中某种意义上是比武功更重要的,尤其是一家武馆。如果由乾光道场进行冠名,那么就等于朱雀武馆和乾光道场是从属关系,做什么都要得到乾光道场批准。
虽然好处也会有,比如受到乾光道场的保护,借用乾光道场的名头开馆授徒,但这对于廖学兵不可接受。
杨元辉笑笑,说道:“我早就觉得你不会答应,但我爸不肯,要不还是你去说服他吧。”
廖学兵手摸着青幽幽的下巴微微颔首。两百万元对于杨大少这样的富家公子可能不算多,但他们家里管教肯定是非常严格的。
尤其是乾光道场这样的传统武林家族,与一般意义上的暴发户区别极大,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都有相应的规范。今天学什么明天学什么,也有讲究,打小就是作为乾光道场继承人来进行培养的。
在这种情况下,杨立恒非常关注儿子身边的朋友,只怕误交匪类,近墨者黑,把儿子带成败家子。以后把祖上传承下来的一份偌大家业挥霍干净,那可不是遭雷劈了么?
因此杨元辉私下投资两百万给朱雀武馆,似乎有成为纨绔子弟的趋势,杨立恒焉有不过问之理?
……
两人走进地下停车场,杨元辉的豪华跑车停在此处。
杨大少似乎觉得理亏,亲自为廖学兵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笑道:“请廖总上车。”
廖学兵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去开车。”
车子倒出停车位,一辆银白色的小车在后面卡住了他们的去路。
杨元辉打开车窗探出脑袋叫道:“喂,哥们,怎么回事?”
银色小车的引擎还在轰鸣,车轮却是纹丝不动。廖学兵闷哼一声:“好像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