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呐喊一直持续,在冰库之中盘旋不停,直到花蝴嗓子哑了,再也喊不出来,才停下。
他不再流泪,脸上也没有了任何表情。他记得一件事,爱人最后的愿望,要魂归那个最美丽的地方。
于是,他抱着秋亦然的尸体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冰库外面走去,没有看倒在大门旁边的严图,也没有看睡在躺椅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岳落,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秋亦然的尸体一般,就这样的,一步步的走出了冰库···
偌大的冰库安静了下来,只有冰水滴落下水道的滴答滴答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睡在躺椅上的岳落翻了个身,然后紧皱着秀眉坐了起来。
“额,头怎么这么疼?”揉着眉心喃喃自语了声,岳落往四周看去。
这一看,她眼中不禁满是茫然之se,因为乍看过去,整个冰库空空如也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而且她胸前一片血红,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这让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终于,她看到冰库大门附近躺着一个人,于是赶紧下了躺椅跑过去。看清躺在地上的人是谁时,岳落顿时惊讶的张开了小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se。
岳落又向冰库各个房间探望了一眼,依旧没有看到花蝴,便过去蹲在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身边,呼喊道:“严图?严图?···”
岳落一边呼唤一般轻轻地晃动严图的肩膀,过了好一会儿,严图才睁开眼睛来,紧皱着眉头,又摸着自己胸口,似乎胸口和头都很疼似的。
见严图醒来,岳落立即惊喜的问道:“严图,你终于醒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呀?”
严图双眉紧紧地锁在一起,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道:“严图?你是在说我吗?”
严图的反应让岳落一阵诧然,但还是道:“对呀,你不就是叫严图吗?你还是给我治病的医生,你忘了?”
“严图?医生?治病?”严图喃喃自语起来,眼中满是茫然之se,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儿起来,同时嚎叫道:“啊,我是谁?我怎么在这里?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头好疼啊···”
瞧见严图这幅痛苦的样子,岳落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抓住了严图的手臂,稳住了他,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头疼就不要在想了,没事的,没事的···”
岳落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魔力,严图真的渐渐安静下来,最后靠在岳落的肩膀上喘着气,不再挣扎,也不再说话。岳落轻轻拍着他的背,一双秀眉却锁到了一起,眼中全是茫然与忧se。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叔他去哪里了?
他要救的那个人呢?是谁,又在哪里?
还有,严图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而且还失忆了···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出现在岳落的脑海中,让她困惑不已,最后,她又想起了在躺椅上做的一个梦中梦。梦里,她在一个奇怪的空间中见到一个美丽的女人,然后又和这个女人一起出现在另一个梦里,还在这个梦中梦发生了一段奇怪的恋情,之后两人又出现在那个古怪的空间中,听到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想到那段话,岳落不由闭上眼睛,然后意识便进入了一处奇妙的所在,正是她梦中的那个白茫茫的空间,可是这里面却什么都没有,那个声音也不再出现。
正在岳落好奇自己怎么会看到这样的所在时,忽然靠着她肩膀的严图一动,让她的意识从那个空间中退了出来。
她一看,却是严图正跌坐在地上,用手摸着自己的右胸口,皱着眉头呻吟道:“嘶,我这里好疼啊。”
岳落见了,便伸出小手轻轻地放在严图右胸口,问道:“是这里疼吗?”
见严图点头,她便轻轻按了下,顿时严图疼的龇牙咧嘴。岳落赶紧松开了手,稍一犹豫便道:“你到椅子上做好,我帮你看看。”
“哦。”严图点了点头,乖得跟个小孩子一样。
等严图坐上了躺椅,岳落便轻轻解开了他的上衣,将他里面的衬衫打开后,她赫然发现严图的右胸口有一个乌黑的掌印,看起来可怖之极。
发现严图受了伤,岳落知道越快带他到城里去治疗越好,可是她却舍不得走。她四处看了看,从墙角看到了花蝴的背包,便过去从里面翻出了一个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正是凌晨两点钟,便决定在这里等到天亮。
如果天亮大叔还不回这里,就送严图去城里疗伤。
心里对自己这么说了句,岳便让严图睡在躺椅上歇息,而她则是坐在躺椅的一角,看着冰库大门,静静的等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