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使剑的战师把剑舞的虎虎生风,大有风雨不透之势,几次蓄力的刺出更是隐隐伴有虎啸龙吟之声,剑尖方向的一颗古松被震荡的扑扑簌簌,不知道摇晃掉了多少针叶。
赵小云吃惊不小,这些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景象,一阵艳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这么厉害,不禁地乜乜斜斜,有些恍惚了。一旁的萧清玉看到赵小云几乎放出光的眼睛,勾起了自豪感,也是一阵开心袭来,说道:“只要你不怕吃苦,能坚持下来,要不了多久就能比他们还厉害。这些都是刚来到没多久的学员,他们的仙术才算刚刚入门而已。”萧清玉说着翘起了下巴,显示出对这些“刚刚入门”的瞧不上。显然,他不是“刚刚入门”的。
“我一定会努力的。”赵小云看出了萧清玉的睥睨物表,想大加赞赏。但他是没夸惯人的,力不从心,马屁不知道从何拍起。心里深恨平时的不上进,体会到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知道了这话说的绝对是经验之谈。但终于还是不知道哪本书里有教人奉承的,心里惦记着的用功也无处着落,这该算是又一次的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
“对的,从来不会有能轻易得来的成功。”萧清玉是想有人称赞,但没对赵小云寄有希望,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了,“辛苦时常想想来时的初衷,想想你今天看到的神奇,没有过不了的火焰山,对吧?俗话说守得云开见月明,俗话还说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做下来,坚持住,不退缩,才能算是男子汉,对吧?”
赵小云听着纳闷,觉得可能是自己冥顽不灵,萧清玉的这明显鼓励的一番谆谆教诲竟然对自己的雄心毫无助力,居然还觉得这话不挨着,莫名其妙,这冥顽不灵的有些近于无可救药了。尽管一头雾水,但鉴于萧清玉溢于言表的好意,还是客气的点头应是:“对对,师兄说的极是。”
“你能明白最好。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呢,就来找师兄我,凡事好商量。我很看好你。只要能吃苦,有耐性,肯定能混出名堂。我先给你说说你的事务,就是给五师祖当个助手。五师祖是掌门师尊的师叔,咱们的师祖,德高望重。你想想看,开阳境的大魔法师,了得嘛?照常人说,那是神仙似的人物。当然了,他脾气是有些古怪,但你也该知道,高人,哪有不古怪的呢?”赵小云不知道高人们是不是都很古怪,但是他要见到的这一位是一定很古怪的。他想萧清玉可能是要自己有些心理准备,这番说话算作预防针了。他想要有心理准备,于是就有了心理准备。
面对所有好意的提前招呼,人们其实什么也做不了的。好在刀山火海听来也不过是一句话,带不来身处其中的恐惧,对于迟钝、自负如赵小云者来说,干脆的迎面而来跟磨叽的千呼万唤,没大差别。
走过了八卦广场,又穿过几条迂回曲折的小路,二人到了一个偏僻安静的小院,一个让人无法跟高高在上的师祖联系起来的地方。
一进院门萧清玉立马弓缩了身子,拿出了极显谦恭的一副表情。小院不大,里面满是做工粗糙的木架,木架上满盛着药草似的东西,有的还很新鲜,大部分的已经枯黄,林林总总,多不胜数。一缕青烟伴随着药香从后面的小屋的窗子里冒出。窗外的一株合抱粗的梧桐树被烟雾缭绕,乍看一片模糊,恍若处于福地仙境。
”到了。”萧清玉轻声的对赵小云说。接着轻轻敲了敲半掩的房门,里面没有搭话,萧清玉也不再敲,静静的就站着。过了三五分钟,萧清玉才接着敲第二次,对着敞开的缝隙轻声喊道:“五师祖在吗?”依旧静静的就站着。
屋里传来粗暴的喊声:“没长手,不会开门吗?赶紧滚进来。”
萧清玉仿佛生怕手重碰坏了门似的,尤其小心的轻轻推门。这门竟也是个坏脾气的,本来干脆的一声“吱呀”,也就大敞着了。它见萧清玉如此小心,就使坏的拖长了音,“吱——呀——”连赵小云也觉出烦了。
进了房门,赵小云看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在一个下面正烧着火的丹炉旁鼓捣着什么,也不回头:“什么事儿啊?一声又一声的敲,叫魂似的,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小子鲁莽了。我知道您很忙,一向都不敢打扰。这回是给您带来一个帮手,急着想让他早一会儿为您分忧,就慌张了点儿,还望五师祖恕罪。小云,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德高望重的五师祖,快来拜见。”萧清玉鞠躬陪笑,赶忙拉出赵小云来。
“见过五师祖。”赵小云机灵的招呼道。
五师祖这才回头看了赵小云一眼:“嗯,好,我刚好有事,过来。”说完就朝丹炉后面堆满各种药材的药架走去,言语间自带着不容置辩的威仪。
萧清玉看到他的五师祖朝向的一个红木的小匣子,一阵胆寒:“回五师祖,我还没给小云安排好住宿的事情,另外还有几个新来的师弟还在外面等着,我们稍后再来如何?”
赵小云心想这一路怎么没见还有别的人呢?
五师祖回过头来,正要开口,萧清玉赶忙又说:”小云师弟是我们千挑万选出来的。他不怕苦,不怕累,有耐性,在和仙术的理论上很有思想,自小就有神童的美誉,是万中无一的人才,是不可多得的能给师祖帮到忙的人选。有他给五师祖做助手,五师祖以后的研究工作一定会……那个,轻松很多的。小云师弟家境贫寒,常常食不果腹,又加上一路劳顿,刚才就说饿了,我想先带他去吃点东西,五师祖你看他怪可怜的。”
赵小云有些懵了,不怕苦,不怕累,有耐性这些自诩还是有些的,但怕不确实,绝不该拿来说口;至于思想,美誉什么的完全无从说起;现在自己应该说是家境贫寒了,可是说常常食不果腹,就不至于了吧;这一路走的是辛苦,午饭也没吃,可是刚上山就喊饿,自己还真没有那么草包。此时又不敢开口辩驳,一时怔住了,倒是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