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监视器可以看到的范围,陆惊宴就不清楚后续了。
盛羡嘴里说着很快就会回来,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了,盛羡还没到家。
她本来还想等着盛羡回来了一块吃饭,现在不但没了胃口,心里还泛起了嘀咕。
那女人来势汹汹,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盛羡这小区私密性特别好,除了公用的地下车库,户主搭乘电梯只能到自己住的那一层。
两个人进了电梯之后没回家,那肯定是去了地下车库。
她要不要过去看看?
陆惊宴纠结了会儿,还是回到房间换了衣服,拿着手机下了楼。
地下车库里安安静静的,没人,也没一点声音。
陆惊宴探着头,四处看了一圈,然后在车库最里面,看到了盛羡。
只有他一个人。
那个杀上门来的女人不在了。
他靠在墙壁上,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隔了挺远的一段距离,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他浑身透出的那股劲儿,不再是平时的那种冷漠和疏离,而是颓和丧。
在陆惊宴的印象里,盛羡是一个能把情绪掩盖到滴水不漏的人,人冷是冷了点,但最直接的表现还是话少。
这还是陆惊宴头一回看到盛羡这种样子。
整个人气场偏压抑,看起来非常的没耐心,甚至还带了点厌世的感觉。
陆惊宴一时间有点不敢靠过去。
她站了大概十秒钟,掏出手机,给盛羡发了个消息。
陆惊宴:“你在哪儿?”
盛羡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兜里摸出手机。
他像是被问住了一样,过了半天,才敲了几下键盘。
陆惊宴手里拿着手机连震了两下。
盛羡:“在超市。”
盛羡:“买点水果。”
陆惊宴没拆穿盛羡的谎言,按着手机问:“附近那家超市?”
盛羡:“嗯。”
陆惊宴:“那我去找你,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
盛羡没阻拦她:“到了给我打电话。”
陆惊宴:“嗯啊。”
盛羡没回她消息,把手机塞回兜里,站在原地没动弹。
他其实看到陈女士,就知道她来的目的,只是他没想到她那么直接。
“盛羡,你为什么打絮絮?”
“他是你弟弟,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
“我告诉你,絮絮没事还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盛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就跟你爸一样招人烦,当初我就不该生下来你,我就不该听你外公的,我就应该去医院里把你打掉。”
他跟陈女士有很久没见了,久到他自己都记不太清楚是三年还是四年了。
这段时间里,陈女士偶尔会想起来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给他发个消息,说改天吃个饭。
然后那个改天,一直都没确定下来是哪天。
他那天之所以会去俱乐部,其实就想知道陈女士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
他以为陈女士看到他,好歹会先跟他问个好在兴师问罪。
盛羡觉得自己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一样,让他喘不过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