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心虚地跑回了东宫。
润润已经带着阿嘹遛弯回来了。见她脚步匆匆的,笑道:“听说你去找我们了?怎么没遇上。”
如意避重就轻道:“刚到御花园就碰到南荣了,转头就回来了。”
润润了然地笑道,“南荣这几天确实是成日派人在御花园守着,就为了拦状元郎呢。”
如意想到南荣摔个狗啃泥的样子,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让她拦去。自作多情。”
润润看她这样,怎么都不像对那人不上心的样子,便道:“前几日我听你表哥说,状元郎那脸上可是带着血印子的,看着像鞭痕,皇上都问起了,状元郎却推说是自己不小心给摔的。”
如意扁了扁嘴,没说话。
润润便知道自己猜想的没错,果然是她下的手,不禁劝道:“你说你,不愿意这门婚事回绝了便是,反正还没下定论。怎么对着人家下那样狠的手,人家到底是朝廷命官,又得皇上器重,经常在宫里行走的。被人看到多不好。”
如意嘟囔道:“谁知道他躲都不躲的,我又不是故意要打他脸上的。”
润润摇摇头,这两人,还真是结个亲要结成冤家了。
如意从东宫出来的时候,看到宫门外,自家马车旁多了个人。
待走近一看,正是钱即安。
“你等在这里作甚?”
钱即安道:“方才县主走的匆忙,下官还没来得及同县主道谢。”
如意摆摆手,“区区小事。”
钱即安却道:“县主已经救了下官两回,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下官想以身相许……”
如意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人也太过无耻了!一个大男人,居然说出说出这种话。
“大白天说什么浑话!谁要你以身相许!”
钱即安微微一笑,看着如意上了马车,目送她离开,才转身上了自己的软轿。
她现在不喜欢他,没事的,他还要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等。
从这天以后,如意就发现钱即安跟个跟屁虫似的,如影随形。
她每次进宫,他若是也在宫里,总能制造些‘偶遇’出来。
南荣在御花园守着,他就在如意从东宫出来的路上守着。
饶是如意这样的人,见着他都头疼了,总不能再把人打一顿。上回那一鞭子,就引起了大家的重视。
兜兜转转就过了半年,如意再见到钱即安都见怪不怪了。
快入冬的时候,阿嘹犯了咳嗽,总不见好。急坏了宫里一干人等。润润每晚都睡不安生,总要起来看他好几回,没多久自己也染上了风寒。
后来太子就跟皇帝告了假,带着润润和阿嘹去温泉山庄修养。
如意有心避开钱即安,便也准备跟着润润同行。
敲定好出宫日子的那天,她又在出宫的路上遇到了钱即安。
钱即安这天似乎是有话同她说,默默跟了她一路,一直到她上准备上马车了,他才开口道:“我有话同县主说,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如意道:“不方便,不方便得很!”说罢头也不回地上车走了。
钱即安坐上自家的马车后,却是一路尾随她,到了成国公府。
到了家门口,如意忍无可忍,对着他道:“你要愿意,就在这里守着,守到明日我出门,我便有空听你要说的话了!”
钱即安应了一声‘好’。
如意便不再看她,进了府去。
她在宫里和润润一道用了夕食才出宫,此时天色渐晚,她回去跟成国公夫人说了会儿话,回屋洗漱一番便躺下了。
也不知道躺了多少时候,她一点困意都没有,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些赌。
这时候成国公夫人来了,唤她起身。
如意道:“这么晚了,娘怎么还不歇着?”
成国公夫人道:“本是歇下了,刚听门房来报说钱大人在门口站到现在了,我便又起来了。”
如意不自觉地望了一眼窗外如墨的夜色,这么晚了,他竟然还没走。
“刚才我出来了,才发现外头下了小雨,天也冷了,把人冻坏了可怎么好。”
如意嗫喏着道:“真要冷了,他自己能不知道走么?”
成国公夫人摇头道:“你这是又同人家说了什么。人家到底是大理寺左少卿,又得皇上器重,就是你爹都要卖他一两分面子。你这样做……”这半年里,钱即安已经升了官,拜大理寺左少卿。可以说是大耀开国以来升迁最快的一位状元了。
如意便道:“那让他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