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皇后屏退了人,笑眯眯地跟皇帝说了其中原委。
皇帝听完也是哈哈大笑,“太医说是伤着骨头了,没大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当太子有什么交代,便没有细问。原来是这样!”
袁皇后笑道:“是没有大碍,听说这两天能下地了。就是可怜了太子妃,当太子同她置气呢,天天去看,天天都被挡在门口。我只能时不时传太子妃过来说说话,宽宽她的心。”
皇帝点头道:“太子要面子,咱们也不能拆她的台。身子没事就好,只是可惜了,一共就十天休沐,都躺在床上过去了。”
皇帝也使坏,知道太子没事,也没说多给她几天休沐。
到了日子,太子一瘸一拐,让人扶着上朝了。
整个早朝期间,皇帝憋笑那叫一个辛苦啊。
而在群臣看来,太子这伤势怕是不轻啊,歇了十天了,到现在还走不利索呢。皇帝的表情也古怪,似笑似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恼着谁啊。这么察言观色地想着,群臣越发谨言慎行,唯恐自己撞上枪口,受到牵连。
下朝后,叶檩将太子拦下。
面对着又是太傅,又是岳父的叶檩,太子便是觉得尾椎再疼,也得忍着。
叶檩也是听说外头的传言,先替润润赔罪来的。
太子道:“太傅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同润润置气。只是这几天伤处有些疼痛,人也有些不耐,怕润润跟着受委屈,才一个人在屋里静静养伤。”
太子面色如常,又肯这样耐心解释,叶檩猜着多半是无事了。
下朝后,太子知道避无可避,主动让人把润润请到了正殿。
润润进屋后,仍然有些怯怯的。
虽然如意和二皇子都说,太子不会恼她,可她心里明白,若不是自己,太子也不会摔那么一跤。
在她面前,太子也不好意思去榻上趴着,而是端坐在椅子上,不过也不敢讲全部重心都压下,而是腾空了。看着坐的好好的,其实全靠双腿的力量,扎马步似的虚坐着。
“几天不见,怎么跟我生分了?”太子笑着打趣。
润润扁了扁嘴,有点委屈,又有点自责,差点就哭出来。
人就是这样,自己承受某件事时尚不觉得什么,一旦亲近的人好声好气地问起来,却有满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说。
太子看她将将要哭出来,也是慌乱起来,“别哭别哭,我好好的,你哭什么呢?过来。”
润润红着眼眶上前,“我不是害你摔跤的。”
太子温声道:“我知道,我也没怪你。”
润润又扁扁嘴,“那这几天,你都不肯见我。”
太子也不好解释其中的真实情况,只道:“好,怪我怪我。我让你打一顿出出气?”
润润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捏着拳头往他肩膀上敲了一下。
太子本就扎了半天马步,还要保持面色如常地同她说话,本就辛苦,这突如其来的一粉拳,直接把他敲到了椅子上。
“哎呦!”太子又蹙着眉头喊了一声。
润润起先当他同自己逗趣,待见他脸色真是泛着了疼,忙上前道:“怎么了,怎么了?我真没用力!”
太子抓着扶手,屁股勉强离开了椅子。
东来在一旁看的揪心,太子叫出来的时候,他都侧过头不忍心看。
“要不要传召太医?”润润心急得不得了。
太子苦着脸摇摇头。前头洞房里摔一跤传太医就够丢脸的了,这要是挨了太子妃一下又传太医……传出去,他真是脸都不知道往那里搁了。
东来瞧着不忍心,出声道:“太子妃娘娘,殿下这伤势还未痊愈,还得回床上歇着呢。”
润润点头道:“嗯,合该这样。”
东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那您看能不能先移步,奴才先服侍殿下更衣洗漱。”
润润这才道:“那好吧。”又对着太子叮嘱道:“表哥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瞧你。”
太子隐忍着点点头。
一直看着她离开,太子才又皱起了眉,招呼东来说:“快扶我起来,快快!”
东来连忙上前,将太子搀了起来,一路扶到了床上。
太子这一路可谓是走的龇牙咧嘴,毫无风度可言。
东来总算是明白他家主子为何说什么都不让太子妃近身了。这样子要是被太子妃瞧着,还怎么塑造他主子的伟岸形象呢。